一個山一樣的白色身影突然闖進了範氏父子的包圍圈,然後一手抓住了小鼎,一手又護住了將要爆炸的內丹。
那爆裂的內丹的光華像是突然發生了日全食的太陽,那耀眼的光芒戛然而止。
躲過一劫的眾人紛紛看向那山一樣的巨大的身影,卻是一個披著白毛的類似猿人的醜陋的怪物?
“什麼人?”範自通戒備地問道。
那怪物咧開大嘴嘿嘿一笑,粘稠的涎水順著嘴角銀線般淌淌出,吧嗒一聲跌落在水中,像是巨石般砸落水中,濺起莫大的水花。
“把包袱給我!”怪物說道。
範自通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趕緊把腰間的包袱接下遞給那怪物。
“這個包袱也是範某撿到的,但既然朋友想要,那範某就忍痛割愛了。”範自通還要喋喋不休的說兩句。怪物卻已經將包袱接了過去,然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內丹還你!”怪物說完不見怎麼動作,內丹已箭一般射進了黑燦燦的喉嚨。
“嘔——”黑燦燦噎得差點背過氣去,翻了好半天白眼才緩過來,半是感激半是怨恨地看著麵前的怪物。心道:“這是什麼怪物,長得這般難看,我與他不曾見過,承他的情救我一命,卻又這般消遣於我,不知到底是為了什麼。”
“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玩什麼自爆內丹了,畢竟千年的辛苦來之不易。”怪物斷了頓,又看向範自通,大聲說道:“這位範莊主,為了一顆區區的內丹,不惜將一潭的生靈陷入鼎鑊之災,用心不可謂不毒。我很想問問範莊主,難道你就不怕天譴麼?”
範自通笑道:“道友此言差異,範某自問降魔衛道,無愧於天。當然,為了降服一些積年的老妖萬不得已使用一點的手段那也是在所難免,但天譴之說未免荒謬。”
怪物道:“什麼是魔什麼是道?”
範自通道:“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便是魔,我堂堂修真之士斬妖除魔便是道。”
怪物道:“無恥,你以衛道之名,行屠戮之事,以滿足自己獲取妖精內丹的貪婪yu望,與魔何異?這黑燦燦千年未出黑龍潭一步,與譚中生靈和平相處休戚與共,這便是道,天道!”
範自通想道:“是邪魔外道吧?一條黑魚精妄自修煉已是逆天,再談什麼道豈不是笑煞旁人?”但看了那醜陋無比的怪物一眼,今天要不是他搗亂內丹就肯定到手了,但現在已是功虧一簣,自己的左膀已然廢掉,法寶陰陽鼎又被怪物收去,此消彼長之下再在此糾纏反而可能要吃大虧,便不再爭辯,隻是說道:“道不同不相為謀,煩勞道友將陰陽鼎還我,我們這便告辭。”
怪物道:“誰稀罕你的什麼陰陽鼎?”說著將手一張,陰陽鼎自手中飛出,飛到空中卻驟然變大,猛地砸向範自通與其三個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