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處不在的熟人(2 / 3)

龍瑞低頭去喝清湯,不理會南時欣的指責。

“你每天都把飯吃到哪裏去了,麵黃肌瘦頭發分叉。”龍瑞抬起頭,疑問的開口。

南時欣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,給了龍瑞一個白眼,“你瞎呀。”

龍瑞笑著沒說話,在南時欣的身上掃了一遍。

南時欣拿餐廳的方布躲掉自己,全身都崩著,這個小人,看什麼看。

“表哥,好久不見,你有沒有想我?”南宮賦進了餐廳,就看到了餐廳正中坐著的二人,陰著臉走了過來。

介桐也默默的跟了上來,真是巧,出來吃個飯,所有人都出現了。

時欣還好嗎,為什麼他在南時欣的眼中,看到了對龍瑞的羞澀和親昵。

龍瑞和南時欣的關係…

還是出事了,介桐捂住胸口,有些透不過來。

出來吃頓飯都能碰到兩個表親,龍瑞臉色一沉,“打擾別人吃飯很沒禮貌,該往哪坐就往哪坐。”

“這裏有四個位置呢,桌子又那麼寬,沒人坐多占位,我就勉強的和你們一桌好了。”南宮賦推了推眼鏡,坐在南時欣的旁邊,點頭道,“時欣,這幾天你和龍瑞在一起,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
南宮賦的聲音呆板,卻還要說出很多的話來。

南時欣把椅子搬開了一點,她跟南宮賦沒有那麼熟,也沒必要說她和龍瑞的事情,都是一丘之貉,遠離最好。

龍瑞起身幫南時欣把椅子搬到自己的邊上,和她坐了一排。

“為什麼要搬椅子,並排坐著不擠嗎。”南宮賦把椅子搬到了南時欣的位置上,還是挨著南時欣坐了。

“時欣,坐到我這邊來,我可以幫你夾菜。”介桐按下心中的沉悶,露出溫柔的笑容,溫柔的看著南時欣,等著她做出回應。

“不用了,換來換去的麻煩。”南時欣目光躲閃,如做錯事的孩子,她確實做錯了事,可她不是一個孩子了。

“介桐,你看看,時欣連你的話都不聽了。”南宮賦感覺到了南時欣的態度,現在的他心情也不好。

隻有拉著介桐一起了。

南時欣不敢看介桐,低著頭看著麵前的雪白碟子,很多畫麵在她眼前一一的閃過,壓的她抬不起頭來。

龍瑞抬手摸摸南時欣的頭,南時欣抬頭看龍瑞,眼眶裏蓄著淚花,她朦朧中看不清龍瑞的模樣,隻是迷惑的叫了聲,“桐桐。”

四人本來就靠的近,南時欣近乎呢喃的聲音,清晰的傳進了四人的耳朵裏。

南宮賦一怔,看著南時欣未掉下來的淚花,她在看著龍瑞的臉,叫介桐的名字嗎?

介桐心中一痛,時欣在哭嗎,是龍瑞強迫時欣,讓她處在這個境地嗎?

“時欣,今天見到你,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我未婚妻休假回來了。”如果這個消息能讓南時欣好過一點。

他願意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。

南時欣用手背摸去淚花,找到了介桐,啞聲問道,“你說什麼?”

“介桐說的是,他馬上就要和我姐姐結婚了。”南宮賦在一旁替介桐說下去,雖然介桐一直回避,可時間會敲定一切。

南時欣和介桐注定無緣。

“恭喜你!”龍瑞從南時欣的淚眼中回神,冷冷的說道。

南時欣痛苦的閉上眼,龍瑞的三個字壓倒了南時欣的期望,期望破碎讓她如被寒風肆意摧殘,她渾身冰冷,不知所措。

不過是幾天的時間,一切都變了。

四人的表情都不大好,南宮賦也沒了彙報好事的好心情,他看到的南時欣一直是閃耀著璀璨光芒的紅色玫瑰,帶著刺卻也帶著誘惑。

如今她閉上眼,他卻仿若看到了玫瑰花枝上的刺,針針剝離的慘劇。

等待中的菜漸漸上桌,服務員帶著得體的微笑,想詢問一下,在座的客人是不是要她來介紹餐廳新菜式的原料和寓意。

卻在站住的時候,看到四人的臉色,想默默的退回去。

“這是什麼菜?”氣氛壓抑的讓南宮賦呼吸都有點困難,再找不出好聽的聲音打破一下,他懷疑沉默中,有人會爆發。

服務員硬著頭皮站了回來,揚起不自然的微笑,用甜美的聲音,抬手示意一道菜介紹道,“這是荷塘月色,是新鮮的荷藕作為主料密製的,味道很清爽,可以用來開胃。”

一道道新菜,在服務員甜美的聲音中一一的解說,讓人對本來就精致的菜肴產生了向往。

“不說再介紹了,請你去忙別的吧。”南時欣隻覺千隻蜜蜂在她耳邊嗡嗡作響。

能不能放過她,她想靜一靜。

“是,客人,祝四位用餐愉快。”服務員向著四人一躬身,禮貌的走了,腳步放的有點快,可見她有多麼不想呆在這。

南宮賦也沒挽留,隻是拿起筷子吃菜,什麼菜他沒吃過,今天的菜,也沒讓他有多大的驚喜。

“時欣,吃點東西吧。”介桐麵色如常,起身給南時欣夾了菜,自己也動起筷子來,吃進口中,隻覺得無法消化。

原本兩個吃飯的人,卻沒有拿起筷子。

幾乎是看著介桐和南宮賦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,兩人才離開,回到別墅。

龍小清看著出去時還算和平的兩人,回來時的冷空氣,摸不著頭腦。

難道是外麵的天太冷了。

“小清,送些東西到她的房間。”龍瑞看著南時欣上樓,冷冷的說道。

“好吧,少爺,我去準備。”飯不是剛吃過嗎?怎麼還送,龍小清看到龍瑞的臉色後,決定不開口問。

南時欣腳步一停,背僵直了一下,又開始抬步向前走,回了自己的房間,砰的把門關上,靠著門背軟倒在地。

“龍小清,你能不出現嗎?”被趕上來的龍小清扶起,南時欣看著龍小清說道。

為什麼她一直要跟著她呢,她現在也沒逃走呀。

龍小清無辜的搖頭。

“家裏突然多了那麼多的女仆,你不用管管嗎?”南時欣一路走來,就看到一排排的女仆在迎接她。

龍小清還是搖頭。

“那些女仆你認識嗎?”

“…”

“不怕她們工作太好,搶了你的飯碗。”

“…”

“我在跟你說話,你當我是電台主播嗎?”

龍小清雙手搖搖,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,今天南時欣的問題太多了,她招架不住呀。

好吧,說不通,她選擇放棄,趕不走是吧,那她去洗手間呆著,龍小清總不能在馬桶邊站著伺候她。

龍小清果然沒有跟過來,南時欣把洗手間的門關上,站在鏡子旁,看著上麵的人,扯了下嘴角。

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。

突然身後出現一個男人,穿著黑衣服,他慢慢的接近,帶著濃濃的血腥味。

味道很濃鬱讓南時欣作嘔,南時欣呼吸困難,緩緩轉身,她認識這個男人,在暴雨那天。

還來不及開口,男人手裏那把滴血的刀,已經指向了南時欣。

“你不要開口說話。”黑衣人在安靜的洗手間,響起魔魅的聲音,他的聲音有一種安撫的作用,隻是他的舉動並不安撫。

南時欣手抓著看台,疑惑的看著黑衣人。她記得她救過他吧,現在拿著刀對著她,幾個意思。

好少有人在看到刀子時不是驚慌的,何況他的刀子滿是血跡,黑衣人更加的警惕。

隻是他的腦子卻越來越不清醒,看著南時欣也變的模糊,最後砰的一聲,重重的倒在地上。

南時欣後怕的退到老遠。

南時欣久未出來,龍小清有點擔心,便敲了敲洗手間的門,“時欣,你怎麼在洗手間呆那麼久,你沒事吧?”

南時欣踢了踢不動的黑衣人。

“你閉嘴,讓我再照會鏡子。”南時欣對著門口大聲喊道,潛意識裏,她還是不想黑衣人暴露。

龍小清不敢再摧了,站在門口繼續等著。

打發了龍小清,南時欣蹲在黑衣人旁邊,把他手中的凶器丟到一旁,用了兩根手指,把他的鼻子捏住,讓他不能呼氣。

黑衣人差點窒息,幽幽醒轉。

“你醒的還挺快。”南時欣放開黑衣人的鼻子,揮了揮手。

“再不醒,我就醒不過來了。”黑衣人曲腿坐起,挪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對南時欣沒在他昏迷的時候去叫人,很是意外。

“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,看著我放你一碼的份上,醒了就滾吧。”南時欣看著黑衣人打探的目光,沒興趣和他在耗下去。

“真是天真。”一個有刀子的男人,把他救醒了,還指望他能大發慈悲的離開,有這樣的好事,人間就無敵了。

南時欣抖了抖,在黑衣人的眼睛裏,她看到了太多的黑暗,濃的讓她不適。

不過,救人的話,就救到底好了。

“你的手在流血,我去拿藥。”南時欣看著洗手間被黑衣人破壞的很狼藉,輕聲交代。

想了想,她拿起丟在一旁的小刀,把手心攤開向上,在上麵劃了一刀。

鮮血流出,滴在地上,蕩起小水花。

“你幹什麼?”黑衣人心跳加速,快步起來,奪過小刀,丟到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