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帶著鮮花來到訪,關暮蘭卻在客廳中擺鮮花,這種更極端的方式她不能接受,也無法如初次見麵一樣的充滿同情。
她為了關暮蘭的病痛,和龍瑞多次吵架,給了多少冷臉色,她已經記不起來有多少次了,可現實就是,她隻是為了一個瘋子,太不值了。
“南時欣,你見過龍瑞的母親嗎?”關暮蘭等南時欣說完,接了一個毫不相幹的話題,她的語氣一改平日的優雅,有些恍惚。
龍瑞的母親?南時欣還真的沒見過,就算是在急救室的門口,她也沒見到,那時的她,還以為龍瑞沒有母親。
關暮蘭好像也沒指望南時欣回答她,隻是陷入了回憶中,“龍瑞的母親是介家的千金,是正經的名媛,她不但身份尊貴還生的非常的美麗,上天把所有的美好都給了她,還讓她嫁給了龍家的長房嫡子,你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,我有多嫉妒嗎?”
關暮蘭想到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麵,那種雲泥之別,把她的心徹底的踩到了地底的泥裏,肮髒不堪。
老天真是不公平,既然有那麼完美的作品,為什麼要造下她這種粗劣的作品,是它當時心情不佳嗎?
關暮蘭劇烈的喘息起來,右手按住沉悶的胸前,好像周邊的氧氣都稀薄起來。
“可是,那又怎麼樣呢,我最後還是贏了,我一樣有了財富,一樣有了血親,我比她更強,我能健康的活著,而她呢,連外麵的風都吹不得,現在我更是贏的徹底,她的兒子也倒下了,再過幾天他再不醒,他就成植物人了。”關暮蘭說著說著,就瘋狂起來,眼睛圓瞪,眼神渙散中還有散著的狠辣。
然後,她就白眼一翻,暈了過去,倒在沙發上像是一個屍體。
南時欣看著暈過去的關暮蘭,伸手搬起花瓶,默默的站了起來,離開了這個窒息的客廳,也沒去看關暮蘭一眼。
她已是強弩之末,暴露行蹤的她,很快就會被龍家人撕的粉碎,就算龍瑞妃父親,也保不住她,或許她也是知道這一點的。
捧著花瓶出來了別墅,南時欣臉色微沉的進了介桐等候的車裏,把花瓶放在了腳邊,疲憊的閉上了眼。
“你其實不用把花帶出來,據我了解,她可以在鮮花麵前堅持三個小時,哪怕她窒息,也可以經過及時的搶救挽回生命,她不會死的。”介桐冷靜的開口,把車開離關暮蘭的別墅。
回應介桐的是南時欣的一絲嘴角微勾的苦笑,她知道關暮蘭不會喪在她自己的花中,但她不想成為和她一樣的人。
她知道關暮蘭對花粉過敏,她就不容許鮮活的花朵留在她的身邊,這是南時欣對關暮蘭最後的一點悲憫。
車子沉默,隻剩下芬芳的茉莉花香在緩緩的流轉,沁人心脾,介桐看一眼疲憊的南時欣,放慢了車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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