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歹也是一個畫家,能不能別表現的那麼眼瞎。”李堤打了一個寒戰,推了推自己九百度的眼睛,五官都皺到了一起。

他的五官本來就是連的好緊,一皺之下,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,皺巴巴的,連五官什麼樣都分不清。

據他所知,南時欣十五歲的時候去往中南美洲的一個小城鎮,用了七天七夜的時間畫了一副含羞草美麗綻放和含羞合起的完整圖,栩栩如生。畫曾以一百萬的高價賣給介家的老爺子,南時欣一時名動全國,出現在各個報刊的頭條,是個百年難得的奇才。

“你眼瞎呀,調查資料能不能仔細看,那是十年前,現在我的眼神早就不好了。”對於李堤怎麼知道這些陳年的經曆,她並不驚訝。

龍瑞不知道是看上她什麼特質,把她留在了身邊,事先一定是派人調查了她的平生,隻是她的平生實在單調,也不怕什麼。

“也是,正如你所說,你的名畫是在十年前,十年的時間,你再無作品,你的才情好像都留在了十五歲,然後你就把八十萬捐到了非洲的一所學校,二十萬勉強的讀完了高中和大學,你上了一所三流大學,學的是酒店管理,哪怕你實習的酒店是怡和市最好的酒店,也掩飾不了你江郎才盡的頹廢氣息。”李堤幹脆把南時欣後十年平庸的經曆都說了出來。

眼前的南時欣,再也不是十年前清新如春風,溫潤如絲雨的天才畫家,不過是偷穿別人套裝的媚俗女人。

簡直是沒臉沒皮。

南時欣看著滔滔不絕的李堤,如洪水過境,把她淹的有些缺氧,身體有些失重,右手握拳,指甲按著手心,痛意傳來。

手腕上的金鐲漸漸的閃著微弱的白光,正想脫離鐲子衝向李堤。南時欣手中的提包輕微的晃動,包中的彩蛋在棉花中暴躁的翻滾。

‘叮。’一聲響,電梯門開啟,南時欣握著拳頭,越過二人衝出電梯,向著外麵的走廊走去,也沒去看方向。

她低著頭,頭發遮住了她的神情,不過她急促的步伐,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不佳。

龍瑞看著南時欣手腕上的手鐲白光大作,很快就要化為實體,心中一驚,上前兩步拉住南時欣的胳膊。

李堤提前打開了工作室的門,龍瑞拉著南時欣進去,到了他專屬的辦公室,見她掙紮,才放開手。

“李堤,道歉。”手鐲已經恢複如常,龍瑞繞到自己的辦公桌,坐在了椅子上,開了電腦,輸入密碼,頭也不抬的命令道。

李堤關好門,走到龍瑞辦公桌前,鞠躬九十度,誠懇開口,“對不起,龍少,我今天話太多了,吵到你了。”

“我是說南時欣。”龍瑞一愣,抬起頭看李堤,正視他的眼睛,認真的糾正他道歉的對象,這助理是怎麼招進來的?

李堤轉頭去看南時欣,見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偌大的辦公室轉圈圈,很認真的在熟悉她的工作環境,隻是她眼神還是很詭異。

龍少為什麼要招一個酒店管理,這也不是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