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行走江湖,憑借手中兩柄神兵斬盡仇人之頭,快意恩仇,好不過癮。
豫南有個武夫,曾譏笑自己頭發稀疏,一怒之下,火邪將他一家五口燒成飛灰,家中房屋,盡成白地。
這六十多年,死在我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。
等等,我記得還有一個,那個水係小子哪去了?我要將他燒成人幹。
火邪拔刀,茫然四顧。千裏平原,哪裏有半個人影?
天地盡頭有白光,盈盈而動。
火邪提刀前行,千裏瞬息即至。
白光崩濺。露出一堵看不到盡頭的高牆。
火邪努力抬頭,卻隻能看到青白色的石壁。
一個響徹天地間的聲音炸響在耳邊,“放下屠刀!熄滅魔火。”
“不!”火邪提刀大喝,可左轉右轉,找不到說話的人在哪裏?
“我就在你眼前,你看不到我嗎?”
一片陰雲從天而降,火邪大驚,正要舉刀。衣領卻被人輕輕提起。火邪騰雲駕霧升到了半空,原來那片陰雲竟是一個人的手掌。
火邪驚駭莫名,心中波起雲湧,難道我見到佛祖了?
那隻如雲大手拎著火邪,就像拎一隻螞蟻搬輕鬆。火邪急速上升途中看到身邊飄過朵朵白雲,心中更加害怕。
也不知上升了多久,終於停住。火邪向下望了一眼,差點暈倒,此時他離地也不知道有多少距離,隻見下麵有一雙巨大如高山的腳立在地麵上。原來他剛才看到的那堵石牆隻是這個人的腳趾而已。
火邪壯著膽子向上望去,滿腔的憤怒立時變成滔天的怒火,上方那個略微低頭看他的臉正是嶽一翎。
“好小子,你以為你裝神弄鬼就能騙得了我嗎?”火邪怒吼著伸手拔刀,可是剛剛還在手中的刀卻不知哪兒去了。
嶽一翎開口說話了,聲音震動天地,震得火邪幾欲暈厥,“火邪,你到了小西天佛境還不知悔悟嗎?我今天就度化了你這雙手血腥的魔頭。”
嶽一翎腦後升起五色光圈,法相莊嚴,儼如佛陀。
捏住火邪的手指突然鬆開。火邪啊的一聲,急速下墜,嚇得肝膽俱裂。
這麼高的距離,我掉下去一定會摔死的。
火邪暗暗催動體內火元,想幻化成火焰,可是平日屢試屢靈的複歸本源此時卻沒了動靜。不論自己怎麼努力,火元毫無反應。
完了,這次真要死了。
火邪眼一閉,萬念俱灰,靜靜地等死。
在火邪即將落地的瞬間,哄的一聲,剛才失靈的複歸本源突然顯靈了,火邪突然化身為一團黑色的火焰,漂浮在一片五色霞光之中。
還沒等火邪來得及慶幸,五色霞光圍著黑火開始轉動,越轉越快,到最後,已經快的看不清顏色,隻能依稀看到一團模糊的光影在地麵上懸浮。
黑火被磨盤一樣的五色光暈一點點蠶食。黑火也試圖作出反抗,可是五色光暈猶如有一種魔力,能將黑火凝固成固體。
五色光暈快到了極致,黑火消失,光彩消失,聲音消失,這個世界隻剩下鋪天蓋地的聖潔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