鮑承悅眨了眨眼,“稍安勿躁,耐心等一下,藝伎馬上就會出來。”
當,當,當……
三聲磬響,悠遠深長。聽的人精神一振,真懷疑這裏不是藝館,而是置身深山中的某處禪寺中。
嶽一翎心中暗讚,這家藝館的老板太會做生意了,把原本尋歡作樂說出去都臉紅的事硬生生搞得高大上起來,這幾聲磬響,瞬間將藝術境界提升了幾個檔次。原來十塊錢可以買的東西現在需要掏一百元了。這人搞經營絕對是一把好手。
磬響之後,四人均正襟危坐,一臉嚴肅,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開什麼重要內容的會呢!誰會想到他們其實是在等待藝伎表演。
帶有日本特色的音樂驀然響起,充斥了整個房間。嶽一翎稍一皺眉,可能是欣賞水平有限吧,他怎麼聽都覺得這聲音和彈棉花的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白色的紙門左右分開,一群身著五彩和服的女子魚貫走入,一個個臉塗的像剛刮完大白的牆皮。
拍手,轉身,幾個簡單的舞蹈動作。嶽一翎替古時的日本人感到深深的憋屈,不管他把眼睛睜得多大,他也看不出這種表演有什麼美可言。
可是身邊的鮑承悅三人似乎看的津津有味,這讓嶽一翎更加疑惑,難道是我一個人的審美有問題?
舞蹈跳了能有五六分鍾,藝伎們一鞠躬,緩慢的倒退出了房間。房間裏又回複了安靜。
趁這個空當,嶽一翎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,“那個,你們能看懂她們的表演?”
那三人全都一愣,鮑承悅突然笑了,笑的非常開心。他舉起茶杯,隔空敬了嶽一翎,“嶽總真是快人快語,說實話,我來這裏不下十次,至今也沒搞明白她們這是在幹什麼?”
鮑承悅臉上浮現出猥瑣的表情,“嶽總不要心急,再忍耐一會兒,好戲在後頭呢!”
他的話剛剛說完,外麵又傳來三聲鍾響,聲音不大,但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。
紙門再次拉開,這次換了一群人,用日語唱著嶽一翎聽不懂的古調。嶽一翎一頭霧水的聽著。
在藝館裏忍受是一種美德。
真不知道這種音樂,這種舞蹈有什麼好的,居然有人花大價錢來看,這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啊!
在嶽一翎的不停腹誹中,這段表演終於結束了。
藝伎退下,上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,穿著華麗的和服,臉上堆滿了笑,站在屋中央對著四人行了日本的跪拜禮。
“鮑桑,好久沒看到你了,菊子可是很想念你啊!”她說的是日語,嶽一翎聽不懂。
鮑承悅笑著用日語回答,“典子,這次我可是陪貴客來粉紅櫻觀看表演,你可要讓手下的姑娘拿出絕活啊!千萬不要讓我丟臉。”
“你就放心吧!粉紅櫻的姑娘是全日本最棒的,沒有之一。”典子一臉驕傲,全身散發著一股無敵的氣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