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飯,蒙蔭婉拒了簡凝要她去別墅住的請求,堅持回西山。李修文開車將她二人送回了蒙家。
蒙蔭回家後,洗了個澡,直接回房睡覺。
簡凝放心不下,特意跑到她的門口偷聽。隻聽到蒙蔭似乎在和別人打電話,有說有笑的,好像嶽一翎有女朋友這件事對她真的沒有太大影響。
房間裏,蒙蔭舉著屏幕一片黑暗的手機,嘴裏不停說著話,眼睛卻一直望著門。直到門下沿處簡凝的身影消失,蒙蔭像被抽去骨頭的魚一樣,癱軟在床上。
為了不讓姐姐和李修文擔心,她強撐了幾個小時,現在,終於可以結束表演了。
蒙蔭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鍾,積攢了一些力氣,勉強爬起來,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水果刀,進了臥室裏的小衛生間。
是鬼迷了心竅也好
是前世的姻緣也好
然而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
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
蒙蔭嘴裏小聲的哼著這首歌,鋒利的刀在她如雪的皓腕上劃出一道殷紅刺眼的傷痕。血,像小溪一樣,蜿蜒而下,滴滴答答濺落在雪白的浴缸裏。
蒙蔭背靠著潔白的瓷磚牆麵,嘴角掛著笑,所有的思緒都飛回到山大禮堂的那個瞬間。
既然我所有的夢都是從那裏開始的,那麼,也從那裏破滅吧!
再見!爸媽,女兒對不起你們,我實在沒有勇氣繼續以後的生活了。
再見!一翎,如果有來生,讓我早點遇見你,讓我再多一點點勇氣對你說出那三個字。
再見!世界。
蒙蔭已經感覺不到手腕的痛楚了,隻是全身上下一片冰冷,她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氣,把水龍頭扭開,溫熱的水傾瀉而出,澆在她的手腕上。受到熱水的衝刷,本已漸漸凝固的傷口又重新流出了鮮血。
潮濕的霧氣很快讓浴室的鏡子變得朦朧起來。
蒙蔭頭一歪,昏倒在浴缸外。
嶽一翎從簡凝的別墅出來,滿心鬱悶的回到了家。越想越不是滋味,自己開了一瓶酒,咕嘟咕嘟喝光。這次他沒有運用異能,所以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。
木青鳶下班回家,一開門,濃重的酒氣讓她一皺鼻子。然後她看到了醉倒在沙發上的嶽一翎。
一定是出什麼事了。這是木青鳶的第一反應。和嶽一翎認識這麼長時間,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失態過。
木青鳶溫柔的坐在沙發上,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嶽一翎,滿心的疑惑。
黑夜降臨,嶽一翎在沙發上醉了一夜,木青鳶坐了一夜。
天色破曉時,簡凝突然從夢中驚醒,她直挺挺從床上坐起,夢中的場景仍在腦海中縈繞。
簡凝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妙,起身下了床,輕手輕腳來到蒙蔭的臥室前。一扭把手,門在裏麵被反鎖上了。
這下簡凝真的急了,後退兩步,狠狠撞了一下門,可她的力氣太小,門紋絲未動。
“龍叔!”簡凝呼喊著跑下了樓。
尤海龍聽簡凝三言兩語說出心中擔憂後,幾個箭步竄到樓上,一腳就踢開了門。
簡凝搶進房間,四下尋找,終於她看到了衛生間癱倒的蒙蔭和那一浴缸的紅水。
啊一聲慘叫,簡凝暈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