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一翎聽完心如火焚,“盛叔現在在哪,醫院還是公司?”
“公司,估計還在應付那些債主。”
嶽一翎拉開車門,直接坐了進去,“西哥,去公司。”
單西沒再說話,打火起步,車直奔長風集團公司而去。
半路上,嶽一翎借單西的手機給劉亦寒打了個電話,誰知她竟然關機了。此時嶽一翎也無暇想其他,放下電話,眼睛盯著前方,恨不得肋生雙翅,馬上趕到公司。
長風集團公司的大門就在眼前,單西方向盤一轉,拐到了旁邊的樓群裏。看著嶽一翎疑惑不解的神情,單西解釋道:“現在討債的人都瘋了,要是讓他們看到我們坐車進去,弄不好就把車砸了。”
嶽一翎暗暗心驚,沒想到事情嚴重到了這種程度。他和單西下車,從側門悄悄進了公司大院。
大樓前的台階上,盛懷文頭纏紗布站在高處,一群人群情激昂的圍著他,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。無數條手臂指著盛懷文,看架勢恨不得撲上去吃了他。
盛懷文臉色灰暗,一看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,頭上的白紗布下已透出斑斑血跡。他臉漲得通紅,和這群人辯解著什麼。無奈討債的人太多,他的話淹沒在巨大的吵罵聲中,連他自己都聽不清。
討債的人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想法,嶽長風不見了,他們隻能把怒火都宣泄到眼前的盛懷文身上。
剛開始時,人們還隻是指責,很快指責升級成了謾罵,到後來已經有人開始動手推搡盛懷文。
盛懷文在人潮中,就像一隻無助的小舟。但即使這樣,他也毫不退縮,據理力爭。公司,家裏,討債的人無孔不入,晝夜糾纏,但他從沒想過放棄,長風集團公司是嶽長風和他半生的心血,即使公司倒閉,即使嶽長風失蹤,他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。
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合眼了,體力已經撐到了極限。一個凶惡的光頭壯漢重重的推了他一把,盛懷文眼前一黑,昏倒在人群中。
人群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目光都盯著倒地的盛懷文。
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叫道:“大家別被他騙了,他就是裝可憐,博同情,姓嶽的沒種,拿著我們的錢跑了,把留下來繼續騙我們,我們必須把他看住,盛懷文要是再跑了,我們管誰要錢去。”
短暫的安靜之後,人們的怒火又被這番話點燃了,他們揮舞著手臂,大聲咒罵著。
台階下方,一個聲音,響亮的,清晰無比的把每一個字送到了人們的耳中,“誰、說、姓、嶽、的、沒、種?我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