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年幹脆轉過頭去懶得理。
"那你有沒有後悔過你做過的這些事?冷總說,你如果反悔……"警察接著問。但是還沒問完就被席年粗魯打斷:"我不後悔,一點兒也不後悔!那冷翼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席年的,本就該是我的!你憑什麼問我後不後悔?我為什麼要後悔?我憑什麼要後悔!"
問來問去總是這些問題,隻是,無論警察問了多少遍,席年隻是回答是他做的,可就是死活都不說他後悔了,警察局的人也都知道席年和冷翼的關係,,更加知道幾天前冷翼給監獄長打電話的那件事。
看冷翼的意思是隻要席年承認是他做的這件事,並且承認他後悔了,在悔過書上簽字,就可以減輕刑期。
警察局的人看著倔得不行的席年又看了看手上拿到的這份文件,一時覺得頗頭疼,審訊的人員輪換了好幾番,自告奮勇上陣的都覺得自己有辦法讓席年簽了這份文件,可是每每敗下陣來。
最後負責審訊的警察揉著太陽穴問:"我最後問你一遍,你有沒有後悔過?!隻要你承認,並在這上麵簽字就可以減輕刑期,何必這麼倔,就承認一下後悔能死麼?你後不後悔?!"
沒想到席年一把掀了審訊桌,情緒很是激動地說:"我不後悔!不後悔!不後悔!!!你要我說多少遍不後悔!他冷翼逼我,寧心逼我,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逼我!難道我生來就是要低人一等,要任人擺布麼?憑什麼?憑什麼非要逼我承認後悔?減輕刑期能怎麼的?老子不稀罕!我今天的這一切可都是他冷翼造就的,如今竟然假惺惺地過來要給我減輕刑期?!我不稀罕!如果不是他冷翼,那麼今天冷氏集團就是我的!他冷翼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!我的!我的!!你懂不懂?"
警察一擁而上,五六個警察拚力才好不容易把席年給治住,此刻的席年雙目赤紅,整個人完全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,頗有一種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架勢。
反正無論警察怎樣勸,再費多少口舌,席年就是不僅不肯在惠國柱上簽字,不僅如此,還一次次口出狂言,說著一切都是冷翼逼得,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冷翼這個人,他一定會過的很好,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什麼的,最後已然是已經瘋了。
毫無疑問的席年是被警察局的人打昏了才帶回監獄裏麵的,監獄長看著昏過去的席年,止不住的歎息“你說你跟冷少爺都是一家人,就算結下了再大的梁子,也不應該這麼蹶,怎麼說也該為冷老爺子想想吧,唉~真是不懂事,難怪鬥不過冷少爺。”
監獄長沒有看到席年在聽到這話的時候,本來應該閉著的眼皮微微顫了一下。
席年或許是沒昏,也或許是昏了,也許是想起了什麼一直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卻一直被他忽略的人。
席年回到監獄以後,躺在床上想睡覺,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,腦海深處猛地劃過一個笑顏如花的身影,那人是已經懷孕的仟紀。
第二天正式開庭,席年以被告的身份坐在被告席上,因為昨日他錄口供時的激動的樣子,導致在今天的法庭上,他被告的位置周圍已經被法官下令用鐵欄杆圍起來,他自己本身也是帶著手銬和腳銬,穿著囚服。
冷翼牽著寧心的手坐在了庭審席上,沒怎麼注意席年。而同樣坐在聽審席上的仟紀,在進來之後就神情緊張的尋找席年高大的身影。
在看到被告席上的席年時,仟紀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,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張大的櫻唇。
在仟紀的印象裏,席年一直都是西裝革履的,就算是穿著運動服,在茫茫人海裏她也能夠一眼就找到他,可是現在,原來那個柔美而陰冷的席年怎麼了?
怎麼變得這樣落魄,難道是在監獄裏有人教訓他嗎?
仟紀作為孕婦的想象力在這個時候凸顯的淋漓盡致,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,同樣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席年。
那雙眼睛不是那麼犀利,不是那麼年輕,可那雙渾濁的雙眼裏同樣充滿了淚花,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是冷父。
早上九點整,法官敲錘,正式開審。
首先由書記員查明當事人和其他訴訟參與人是否到庭,宣布法庭紀律。
其次審判長核對,當事人,宣布案由,宣布審判人員,書記員名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