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芸茵忽然蹙眉,問道:“我的身世,真的與黃巾軍有關嗎?”
張燕點點頭,道:“是的,你是天公將軍張角的女兒。”
此言一出,張芸茵和馬超都是一怔。張芸茵怔了半晌,喃喃道:“是這樣啊……”
馬超道:“此話當真?”
張燕擠出一絲苦笑,道:“當然,當年我親手帶著她逃進太平山,躲避官兵的追捕,隻是我大意,中了暗算,對方以為我死了,沒有再下手,我親眼看著官兵把她從山道上狠狠地摔了下去……”
張芸茵的神情帶著點憂鬱,道:“結果我沒死,但也因為這樣,忘記了以前的東西。”
張燕道:“我堅信你沒死,所以,在這之後,曾派人進山尋你,但是就是找不到。再後來,總算讓我知道,你被呂布收留了,如今,還長得這麼漂亮。”
張芸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道:“我終於搞明白,我是從哪裏來的了。”突然想起什麼,道:“等下,我聽唐周說,張寶……張寶叔叔也有一個女兒……”
張燕道:“她……她是被我的另一個同伴帶著逃難,可是……他們兩個都下落不明了,唉!”
張芸茵垂下頭,其中過程錯綜複雜,叫她感到無奈。
如今,自己的身世,已經明朗了,但是,她卻高興不起來。
她不在意自己是“反賊之後”,但是,其他人會怎麼看?
張燕思考片刻,道:“張姑娘……不……我想,我該叫你做小主人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張芸茵蹙眉。
張燕凝重的道:“你既是主公的後代,或許,你能夠複辟我們黃巾軍。”
張芸茵一怔,忙道:“什麼?我?”
“自天公將軍病故,黃巾軍便開始不行了,人數雖多,卻沒有團結起來,各自為戰,這些年被朝廷軍隊打得潰不成軍。長期下去,黃巾軍早晚會覆滅。而小主人,乃天公將軍之後,理應擔任起複辟黃巾軍的重任。”
“我……我一介百無一用的女流之輩,怎麼可能統領你們黃巾軍那麼多號人物?”張芸茵蹙眉道。
張燕一笑,道:“沒關係的,可以慢慢來。”
一旁的馬超一直沉默不語,終於忍不住了,說道:“且不說現在各地的黃巾軍各自為戰,不會聽命任何人,突然出現一個所謂的天公將軍之女來約束眾人,估計大夥都不服。更何況,你覺得張姑娘願意摻和這些事嗎?”
未等張燕說話,張芸茵站了起來,說道:“不錯,這種事情,還是找其他人來吧,恕我無能為力!”
張燕哈哈大笑,道:“小主人,你真的忍心,看著主公一手創立的基業,都付之東流嗎?”
張芸茵淡淡的道:“無所謂了,反正……你們黃巾軍做的事情,不太人道。”
張燕聽了此言,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了,眉頭緊皺起來,道:“什麼?我們做的事情不人道?”
“對!”張芸茵果斷道。
張燕哼了一聲,道:“我們奉天公將軍之命,替天行道,為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,不惜一切,也要推翻那腐敗的漢朝,我們做的事情不人道?”
張芸茵仰頭一笑,正色道:“是這樣嗎?我們沒看到你們是替天行道,我們看到的,卻是一幫如土匪般的亡命之徒,到處燒殺搶掠,百姓怨聲四起,生靈塗炭,黃巾軍打著救民的旗號,卻昧著良心幹著種勾當,實在令人不恥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一派胡言,你竟敢說出這種話,等於是連自己的父親也罵進去了!”張燕拍案而起。
黃巾軍,一開始的起義,確實是為了救民而戰的。隻是,為了反抗朝廷,黃巾軍什麼人都招攬,自然有不少下流之士混水摸魚加入,趁機幹起了迫害百姓,燒殺搶掠的勾當,嚴重加壞了黃巾軍的名聲,才被世人稱“黃巾賊”。而黃巾軍的三個首領,卻不懂如何約束黃巾軍裏頭的害群之馬,與至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,黃巾起義最終失敗。
張燕同樣沒有懂得這一點,一直認定他們的所作所為,並沒有錯。
張芸茵閉著眼,白嫩的玉指輕輕梳著柔順的秀發,沒有說話。
馬超道:“張大人,張姑娘不願意做的事情,就不要勉強她了,免得把情況鬧的更僵。”
“你住口,你不想活了?”張燕狠狠地瞪了馬超一眼。
張芸茵睜開眼睛,道:“我的身世已經明白了,我很知足了。”
張燕道:“既然如此,你不打算為你的父親,做點什麼嗎?”
“我肯定會盡孝的,我會為他立個靈位,每日拜祭他,請求他原諒女兒的不孝。”
“就這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