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芸茵笑道:“那我聽你的。”其時月光斜照,涼風吹過,蟲鳴鳥叫,奏出輕柔的旋律,兩人的心情大為舒暢。
曹承走到一棵大樹下,撫摸著樹皮,突然問道:“你會爬樹嗎?”
張芸茵一笑,道:“當然。”當下她輕輕一躍,坐上了樹梢。
曹承笑道:“我不會爬樹,能拉我一把嗎?”張芸茵噗嗤一笑,伸下玉手,曹承伸手握住,感受到了她那溫軟滑膩,柔若無骨的手掌,心中不禁一蕩。曹承坐在張芸茵左首,她的身上似乎散發著芬芳清香的氣味,讓曹承心曠神怡。
張芸茵的睫眉顫動,雙眸盯著夜空中那一輪圓月。曹承道:“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?”
張芸茵道:“你不覺得美嗎?”
曹承笑道:“以前覺得美,當初沒少在月下飲酒,舞劍,看著看著,審美觀也就疲勞了,這月亮看來看去,也就那麼回事。”
張芸茵輕笑一聲,道:“你除了喝酒,還會幹什麼嗎?”
曹承望了腰間懸掛的酒葫蘆一眼,道:“除了喝酒,還愛練武,你是知道的。以前沒少跟我爹練習箭術,現在多是練劍。”
張芸茵道:“那你有什麼抱負嗎?”
曹承道:“把自己的本領練好,和別人創業,所以我選中大哥了,希望能跟他成就大事!”
張芸茵雙掌一拍,道:“但願你能夠如意!”
曹承拿起酒,喝了起來,張芸茵道:“其實,你這酒的如果細細品嚐,味道還是不錯的。”
曹承道:“你還想喝?”
張芸茵連連擺手,道:“不了!我已經害怕酒了!”
曹承哈哈一笑,又喝了一口酒。張芸茵兩手扶腮,怔怔地望著天上的明月,嘴唇微動,似乎在小聲說著什麼,但曹承並沒有聽到。
曹承高高舉起酒葫蘆,卻發現已經沒有了,心感不悅,他一滴不舍的將最後一滴酒水卷入舌頭。張芸茵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很喜歡喝酒?”
曹承把酒葫蘆放回腰間,說道:“這還用問嗎?”
張芸茵道:“那你愛喝什麼酒?”
曹承道:“好喝就行了,摻水的酒,冒牌的酒通通不要。”張芸茵“哦”了一聲,謹記於心。
曹承道:“你還在看月亮,真的那麼好看?”
張芸茵嘴角一動,擠出了一個笑容,道:“你不靜心觀賞,又怎會覺得它好看?”
曹承哈哈一笑,道:“那我陪你看吧。”當下不再說話,仰頭望著明月。張芸茵講起了有關月亮的故事,講到了嫦娥,曹承插口道:“她很美?美得過你嗎?”
張芸茵噗嗤一笑,在黑暗中,皓齒一露,猶如圓月一般潔白,淡淡的月色照著她的俏臉,真是美得驚心動魄。曹承被驚豔到了,身子微顫,“啊”的一聲,竟向下傾出,若不是張芸茵及時伸手去拉,曹承就摔落樹下了。
“你怎麼了?都不坐穩一點。”張芸茵道。
曹承尷尬之極,說道:“抱……抱歉,嚇到你了。”
張芸茵又說起了故事,曹承總是插嘴,她不厭其煩,為其解釋。
曹承沉默了一會,笑道:“說這麼多,嫦娥也好,月亮也罷,都不及你十分之一的美。”
張芸茵兩頰一紅,耷拉著頭,兩手往曹承的身上一推,嗔道:“你好討厭!”曹承沒有防備,一個不留神,這下沒人拉他了,終於從樹上摔落。
張芸茵臉色一變,慌忙從樹上跳下來,扶起曹承,急切道:“怎麼樣了?摔到哪裏了嗎?”
曹承被摔得灰頭土臉,捂著胳膊,“哎喲”幾聲大叫,說道:“你幹嘛推我?”
張芸茵耷拉著頭,嘴唇微微動了動,低聲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曹承拍拍身上的泥土,心想:“女人真是奇怪。”他在樹下坐了下來,張芸茵上前,問道:“有摔到哪裏嗎?”
曹承道:“沒有,我摔不死的。”當下哈哈一笑,張芸茵心中愧意也消去了。
曹承抬頭看了看天色,道:“看這天色,估計也有二更了,你去睡吧,我來守夜。明日一早,便回去找大哥。”
張芸茵搖了搖頭,道:“你不累嗎?”
曹承拍了拍胸膛,道:“喝了點酒,正來勁呢,不想睡。”張芸茵一笑,沒有拒絕曹承的好意,身子倚著樹蔭,慢慢的合上眼睛。
曹承伸了個懶腰,打著嗬欠,心想:“去看看衣服幹了沒有。”邁起步子,向篝火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