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丟有一根細黑的毒針,還有小刀割下的血肉。木決然的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,床邊的地上還有數隻黑、肥、小的死蟲子。更讓戚流年驚訝的是,一隻看似病懨懨卻尤為飽滿的蟲子,此時正從木決然食指的血洞口爬出。
戚流年將木管遞給老大夫,又擔憂的吞吐道:“老大夫,他……會不會……死?他這樣還有的救嗎?”
老大夫搖頭又點頭,接過戚流年遞來的木管,馬上將木管口的木塞拔出,然後將管口對著食指血洞口旁。戚流年親目睹著細蟲自己爬進洞口,就連木決然手指的關節,也變得蒼白似雪。
“噬毒蠱能主動進入人的體內,吸噬中毒者體內的毒血。噬毒蠱食飽後,就會主動爬出體外。本來噬毒蠱是可以活命的,但因貪婪的吸食毒血,最後就撐死了。”老大夫見戚流年一副極度吃驚與恐慌的神態,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須,笑著對戚流年解釋到。
噬毒蠱所到之處微拱,移動的速度也是極快的。戚流年瞧見後,手緊擰黑紗衣角,又勉強的對老大夫笑笑。
“老大夫,若是我有幸金榜題名,你定要收我為徒。”郝衷傾如廁趕來,立馬半跪道,又對戚流年解釋:“你來的晚,所以沒見到老大夫醫治此人的全過程。我起初也被這噬毒蠱嚇了一跳,後來就感歎老大夫的醫術。”老大夫盯著郝衷傾點點頭,然後又親手扶郝衷傾起身。
戚流年見畫風轉變的有點快,一個勁的傻笑道:“老大夫,可能送我雌雄兩蠱?興許對我有用,也能在危難之時救我出水火。”
“戚小姐有所不知,噬毒蟲需要用毒血來喂養,若是失去毒血的來源,噬毒蠱就活不過一月。”老大夫聽後委婉拒絕道。
戚流年疑惑道:“既然老大夫說噬毒蠱需要毒血喂養,那老大夫喂養噬毒蠱的毒血……從何而來?”
郝衷傾思考起來,莫非,老大夫是用活人研製毒血?然後讓毒人滴血喂食噬毒蠱?郝衷傾的雙眼,死死的盯著老大夫,手心卻已滿是冷汗。
老大夫見二人極為緊張,立馬開口澄清:“老夫治人無數,戚小姐休要給老夫扣頂黑帽子。老夫救人時總會碰見需要解毒的病人,閑餘之時就試著深究毒藥的秉性。那噬毒蠱所吸食的毒血,是老夫將所研製的毒……喂食家雞得來的。”
郝衷傾輕輕吐出口氣,拍了拍受驚的胸脯。戚流年淡然的點點頭,又看了眼床上的木決然。
郝衷傾用手打了個哈欠,充滿疲倦的問老大夫:“老大夫,他體內的毒,已經用了數十隻噬毒蠱。此隻噬毒蠱不久也要噬毒血完畢,是否還需要放入噬毒蠱?”
“噬毒蠱,用的數量過少不足以去毒,用的數量過多則會改變毒性。此人已無礙,隻是必須休息幾月,否則身體會虧損的極快。”老大夫疲倦的敲敲額頭,說完就踏出門檻。
戚流年盯著木決然片刻,道出一句令人捧腹話:“郝衷傾,你乘著他昏迷……快去扯下他蒙麵的黑布。我倒是想……此人長的定……否則為何整日蒙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