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流年問:“不知老大夫的學了多少個年頭?”
老大夫答:“六十年。”
“郝衷傾老大夫學六十年,才能有這樣精湛的醫術。你讓我拜老大夫為師,我恐怕難以學成。”戚流年輕輕吐口氣,小聲的對郝衷傾說道。
郝衷傾見戚流年衣上的血漬,心中突然有些愧疚:“聞道有前後,術業有專攻。借人以長,可能青出於藍勝於藍,你不用害怕。”
老大夫聽後笑了笑,邊搗邊對郝衷傾說:“老夫已年邁,子女又各有其業。我見你記憶不錯,我可以試著收你為徒。”
“我此生的追求是金榜題名,謝謝老大夫的稱讚。待我金榜題名後,再來拜師也不遲。”
老大夫將搗鼓好的藥末用油紙包好,“老夫雖然老,也是個男人,所以這藥戚小姐還是拿回府中。老夫不知戚小姐為何與傷有緣,但老夫要勸告你,傷的過多虧身。”
“老大夫放心。”戚流年將藥接過手,點頭說道。
回府的路上。
“戚丞相二十八歲就已集決策、司法、行政大權於一身,想必定是天賦異稟。我雖沒有你父親的天資,但從小記憶超群。書試之時,才子野結衣,所以我想……”郝衷心見戚流年笑了,趕緊討好的從戚流年手中的藥拿在手中。
戚流年輕咳一聲,道:“我偷看過他及冠時所寫的論文,論點新穎,解釋獨特。此後的每一篇論文都具備論述嚴密、層次分明的特點,而且分析全麵少有遺漏。爹的文書我偷偷瞧過三年,他的輔國之道我也頗有了解。蜀患治理不周被皇上休朝六月,其實也不能算是我爹的過錯。畢竟路途遙遠,時間急促。至於原因你那麼聰明,我也就不一一點明了。你想偷看他的文書,我自然是可以幫你的。”
“你真的幫我偷文書?”
“糊塗蛋,我們這叫做借鑒,不叫偷。偷意味著偷思想,借鑒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思考。”
“戚家小姐名不虛傳。”
“彼此彼此!”
戚流年與郝衷心小心翼翼的打開府門,閂好門後又從幽蘭叢中撿起散光石。
郝衷心這才注意到這個石頭,不禁有些好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:“這石頭遠的且不說,近的也可以作蠟燭。你出府就能得到一個散光石,下次我與你一同去。
“物以稀為貴,這石頭算的上價值連城。今夜一趟本來算是值的,誰想到突然出現個你。”戚流年邊說邊拿過郝衷傾手中的藥來,忍著痛進了閨房。
郝衷傾自知理虧,瞟見戚流年的傷口還在流血,悄悄的告訴琴兒與奇兒。兩個丫鬟一聽,趕緊穿好衣服跑進別苑。
“小姐開門。”
“小姐我們來了。”
戚流年將門打開,嫣然一笑道:“夜已深,郝衷傾竟然把你們兩個也吵醒。快快進來,郝衷傾你早些睡。”
兩個丫鬟見了傷口,滿臉心疼的上藥。不久後,藥也上完了,兩個丫鬟也關好房門,回到她們的房間繼續睡覺。
戚流年因為傷口疼,所以一直睡不著。既然睡不著,幹脆就坐起來尋思那拿弩箭的黑衣人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