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石人靜止不動,他睜開的雙眼也慢慢閉合,眉心處的異獸圖騰也消失不見,巨大的石身失去了意念,那雙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拳頭,永遠的定格在了那裏。
鮮血染透了她的衣衫,她麵露驚疑的望向遠方,而後慢慢的閉上了眼,不過這次,她身下的石人卻和她一樣,永恒的沉睡在了這裏,這片曾經的樂土。
林琪的身體在此刻,也失去了重心,隨著餘波飛到了遠處,撞在了一塊血色亂石上,方才停下身體。
他閉著眼,體表外的光暈也越來越濃厚,那些時間法則在修複著他的傷體,這一戰,林琪勝了,他用生命做賭注,贏得了一場看似毫無懸念的戰鬥。
內髒受了不小的損傷,骨頭也斷了很多,疼痛感彌漫開來,不過好在,能感覺到疼痛那就證明還活著,死人是絕不會感覺到疼痛的。
林琪緊皺著眉,不是他不願醒來,而是無法醒來,意念在他腦海中的那個世界,化作了一個自己,那是另一個林琪。
“這一戰,你贏了你自己!”
真我站在懸崖之巔,看著那一道道縹緲的銀茫,他無邪的笑了。
時間之劍穿透了神秘女子的胸口,林琪都不知道她何名何姓,不過既然彼此為敵,那就不該有任何的吝惜,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。
忽然,神秘女子的身軀正一點點的淡去,這一刻,她的嘴角竟然泛著笑意,她是帶著承諾離開的。
守護了神王一脈千年歲月,在這一刻,終於得以解脫,或許承諾不可怕,可怕的是願意守護這份承諾的人,他們的執著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,隻有真正的死亡,才會讓他們徹底失去。
他們放棄了這份承諾嗎?不,隻是他們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,也許在世界的另一端,在輪回彼岸,他們依舊會守護著曾經的執念。
許久許久……
月光灑落在血色大地上,紅色的亂石泛著一股說不出的淒美和蒼涼,這一刻,沒有望月崖的茫茫白霧,有的,隻是淡淡的月光和一地的荒涼。
不知何時,林琪慢慢的睜開了雙眼,他咳了幾聲,將嘴裏的血跡吐了出去,而後依靠著身後的亂石,回想這一戰的得失。
遠處的天際冷凝似鐵,血色大地在這一刻,竟顯得如此的傷感,那尊巨大的石人屹立在不遠處,那雙轟擊林琪的拳頭,靜止在那裏,周圍一地的亂石,無比的淒涼。
林琪忽然笑了笑,當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敵人時,唯有拚盡全力,去博取一場勝利。
默默運轉魂力,利用母親交給自己的愈合術,林琪的傷體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了最大恢複,碎裂的骨頭得到了再生,隻不過這愈合再生的秘術,林琪真的不願意施展。
愈合再生是母親梅雪從小就傳授給林琪的治療術,林琪也是從小學到十四歲,如今的他,雖然年齡上依舊是十四歲,不過心智和心態,早就成長了二十載歲月。
月光傾瀉在他白皙的臉頰,林琪眼眸中閃現堅定,而後慢慢站起身,朝著那血色石人一步步走去。
上古神王一脈的傳承竟然會出現在望月崖,林琪不解,隻是沒想到,曾經極強的異族卻在這血色大地中沉寂了千年歲月,這是不願蘇醒還是另有其他原因。
當林琪走到血色石人前,他望著那把插在石人頭頂的時間之劍,那神秘女子的身影已經化為虛無,他忽然歎了口氣,而後揮了揮手,時間之劍再次飛旋到他手中。
“為何曾經的至強,後輩的守護者竟如此的弱小,難道隻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嗎?”林琪呢喃,他知道上古神王一脈的傳承究竟有多強大,他所麵對的對手是比自己強數倍。
這場戰鬥本應該注定他輸,可是他卻贏得了這場戰鬥,但林琪卻高興不起來,因為他知道,這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看了眼遠方,那裏是血色大地的核心地段,林琪再次駕馭時間之劍,快速奔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