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恒一直沒停頓,步履如常地走了出去,直至消失。
安信看著他離席,走出她的生命。
晚上的迎新宴上,安信被人強灌了幾杯酒,喉嚨裏火辣辣地痛。她溜到陽台上喝冷飲,沒注意到旁邊落地窗帷前站了一個人。
夜風涼爽,吹得她眯上了眼睛。正楠的查崗電話無一例外地打過來了,她趴在大理石護欄上,垂著腦袋說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馬上回。你先穩住我媽,別讓她老人家發火。”
想到老媽催她嫁,老爸挽留她的家庭對陣,她又垂頭喪氣地趴在冰冰涼的石欄上。這時身邊有道微溫的氣息拂過來,一隻有力的手臂提起她的後衣領,將她帶直了身體。
“外麵涼,進去吧。”
自始至終,喻恒的神色和語氣都是淡淡的,所說的話也就這麼一句,卻像是熟悉了許多年的兄長式戀人。他放開安信,先離開陽台朝內走。
安信的心揪得緊緊的,隨著他的離去,她終於鬆懈下來,呼出口氣。但就在她想從另一側進門時,他突然返身回來,用她曾經熟悉過力道的右手扳住她的後腦,將她固定在護欄及胸前,狠狠地吻了下去。
她睜著眼睛沒發出聲音,連呼吸都被他隔離了開去。他吻得深,但隻是一下,就決斷地放手,掉頭融入室內熱鬧的場景中,仿似剛才的親吻隻是飲鴆,隻是片刻的浮光掠影。
安信不忍再去看那道橫衝直撞的背影,她鬆軟地靠在帷幕後,看著天上的淡星。一陣奢靡的香水味吹拂過來,還帶來了一個杏眸圓睜的女孩。她靠近安信,用亮粉色的指甲刮著她的臉:“妹妹,看來我還低估了你哦,竟然能讓他這麼傷心。下次看好了,我這不是指甲,是修筆刀哦。”
安信靜靜地看著她,突然覺得外表的美麗隻是一件包裝品而已。她等了一會,反扭住喻恒曆屆女友中最美麗女孩的手,認真地說:“好好去愛他吧,用心去看,不要用眼睛看,他值得你付出。我和他隻是過去式,更何況還沒正式開始過。你不用這麼恨我,因為完全沒必要。對一個已經定下來的女人來說,我構不成任何威脅,我想做的隻是一直朝前走,永遠不回頭。”
安信說服了爸爸,最終答應了阮正楠的求婚。婚後,他們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兒,每天幼稚園放學後,妞妞會偷偷跑到小公園玩旋滑梯,還愛和媽媽躲貓貓。
六點半,安信急匆匆地跑到公園裏找女兒,發現她躺在小木椅上睡著了,身上披著一件黑色西服,手上還握著一個可愛的QQ豬。
“媽媽,怎麼是你呀?”妞妞揉揉眼睛好奇地問,“那個很好看的叔叔呢?”
安信穩穩地抱著女兒,啵了她一大口:“妞妞是個好孩子,回家要對爸爸說你遇到了好心腸的叔叔,而且要記得明天帶小餅幹謝謝他哦。”
“那你和爸爸不來嗎?”
“我們會在秋千那邊看著你,看你做一個有禮貌的小公主哦。”
妞妞嘟起粉紅的小唇瓣:“好的,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