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想她用什麼身份出席呢?
不得而知。
安信轉頭再看,視線裏的喻恒丟下蘭雅的手腕,抿住嘴一言不吭。她能想見他正在控製他的脾氣,任誰被栽贓陷害都不會樂意,何況蘭美女還硬塞給他一個孩子。
很快,眼前的直播發生了變化。
蘭美女哭得梨花帶雨,她用纖秀的手腕捂住眼睛,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像是撒開的花,順著皓白色臂膀緩緩流下。喻恒維持著官方淡然表情,旁邊有使者過來詢問,他也是吐出三個字:讓她哭。
安信縮回腦袋,聳了下肩。“走吧,小倩。”她轉身找人。
小倩唧咕一笑:“偷窺無罪,我哥倒黴。”
正說著,一陣甜雅的風撲過去,蘭雅穿著靚麗玫色捂嘴跑過,裙裾拖在地板上沙沙作響。小倩“哎喲”一聲提起被踩的右手,放在嘴邊憐惜地吹:“我催,那話怎麼說的,安子?”
“什麼?”安信也靠在沙發背後,和她一起躲著。
“‘皇上,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?’——對吧?”
“……”
“剛蘭貴人跑過去的樣子像不像電視上的傷心欲絕?”
安信顯然和小倩還沒有默契好,隻會被動地點點頭。
“她當這兒在演戲呢。”小倩朝蘭雅跑走的門外比了個中指,冷笑:“我代我哥回答你——臥槽,朕當年不是付了錢嗎?”
她這聲音有點大,應該聽到的人沒聽到,不該聽到的人全都聽到了。
很多顧客轉頭朝她們這裏瞧,安信反射性地趴下四肢,縮到沙發後麵去。“小倩,撤了,趕緊地。”
小倩:“嗯嗯,快走吧。”
一道昂揚身影立在兩隻準備狗狗爬的女孩前。安信抬頭一看,對上了喻恒墨黑的眼睛,感覺還是那麼冷。
她下意識地一縮身子,朝另外一邊貓腰潛去。
喻恒微微彎腰,一手一個,提起了兩隻分散撤退的搗蛋鬼。他先看了眼右手,好像這才看清楚了是小倩,直接把她丟下,再去提安信的後衣領,扯到眼前問:“來了多久?”
安信勾著頭,腳尖有點懸空,老老實實回答:“有一會。”
喻恒提著沒放手:“怎麼不來找我?”
BOSS的全身抑製了一層冷漠,小倩仰望了一眼,一句話不說,蹲著從邊側撤了。
安信嚐試著用腳尖劃地:“老板,你能先放了我嗎?”
喻恒冷冷地對著她看了一會,鬆開了鐵腕,又給她理順了衣領和線織背心,示意她坐下。
安信捱到架子旁站好,找到了依靠,也找回了一點氣勢。
“你想結婚?”他冷不丁地問。
她不回答。
“和銀光?”凜冽的身軀已經靠過來了。
安信看到他越來越蒼白的臉,心一橫,大聲說:“是!”
喻恒帶著滿身清寒撲了過去,就在安信以為他會箍住她暴打一頓時,他隻簡單地動了下,提起她衣領,再次將她扯到眼前,低下了頭。
這次是送到嘴邊,結結實實吻住了她的兩片唇。
這種滋味很不好,和剛才送花過去唇齒相依的感覺不同,帶了一些火熱的痛。
喻恒隻狠狠親了一下,就放開她的身子,轉頭先離去。
安信扒在裝飾架上,麵對四方顧客的注視,感覺到超級震驚。她先回顧了下發生了什麼事,再梗著嗓子說一句:“我靠,當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吧?想親就親?”
晚上遊蕩一圈回公寓,銀光帶她吃了很多布丁,睡覺時懷裏還有一堆沒消滅掉。銀光好像看不見她的臉色黑了半邊,仍舊好脾氣地陪著,甚至給她抓了個喜羊羊的公仔。
她坐在床邊發呆。
電話響了起來,接開一看,是阮正楠的。正楠也玩急速冰凍人的遊戲,對著空氣不說話,隻傳過來一兩聲呼吸。她耐著性子問:“什麼事?”那邊還是許久沒回答。
“那我掛了。”麵對相同戰線的相公大人,她還算溫和的。
“今天那個問題。”正楠硬邦邦地說,“到底是什麼答案?”
安信仰倒在床上,哈哈大笑:“根據教材寫的,答案都應該是黃興,因為有這樣一句表述‘黃興朝向空中鳴了三槍,揭開了黃花崗起義的序幕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