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信站著沉默,看他沒走,又扯開嘴角笑了笑。正楠好像一下子又活了過來,笑著說:“我送你回去吧,順路。”安信搖搖頭:“不行啊,老板高燒開不了車子,我必須先把他送回去。”
正楠也沉默了一下,臉上表情經過一番掙紮,突然說:“卷毛安,你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安信抬起眼睛看他,眸子裏盛著一兩點星輝路芒,十分純淨。正楠久久地對著她才說:“你還記得嗎?你曾經在這條街背我上車,看到那晚你流汗的臉,我就發了一個誓,要一輩子守著你。”他慢慢地笑開了,一朵酒窩仿似停駐在他嘴角,樣子很親和可愛:“所以不要再背別的男人了,否則他很容易愛上你。”
安信與他相對良久,先端莊地看,再歪著頭看,最後還抬頭看了看。她確信不是月色太朦朧,月亮不會犯了錯,才對著他嚷嚷:“說得這麼煽情幹什麼,你是韓劇看多了吧!”
正楠邁開一步,出其不意抱住了她,快速說:“安信,雖然我是演員,但剛才那句話出自真心,你別老是打擊我啊,我很難受的!”
安信連連被襲,非自本意。她伸出手臂,揪住正楠的衣領,勒得他咳嗽不停。“阿米托你的佛,你先給我一邊呆著吧。”
淩晨十五分,安信將奧迪開進了車庫,轉身朝公寓外走。“等等,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裏?”喻恒的頭疼腦熱應該是越來越嚴重了,他居然靠在車庫牆壁上,緩慢地說:“留下來。”
安信對喻恒平日的樣子留有印象。對外,他總是衣裝嚴整,俊臉淡然,就連剛才陪著麵癱臉那一會,他都要把自己收拾得幹淨清爽才出門,然後和麵癱坐在一起,一個賽一個地端莊自持。現在他這麼虛弱,是不是表示他真的病重了?
安信忍了忍,不再去問他“老板你還好吧”這之類的關心話,防止有什麼後續意外發生。喻恒靠著不動,對著她看了又看,才說:“扶我一把。”
不是吧,真有這麼嚴重??安信偷偷地吃驚。喻恒等了會沒等到她的動作,幹脆在牆上支了一下借力,拐進公寓去了。安信聳了個肩,也跟隨進門。“晚上你睡在我旁邊,如果發現我昏迷了,就打急救。”他去浴室呆了會,洗漱好出來,還給坐在沙發裏的安信一個禮品袋:“裏麵是換洗的衣物,都是未拆封的,送給你。”
安信真的不想八卦,但現場這種情況,容不得她含糊。她看著喻恒蒼白的臉,有如墨色刷漆的眼珠,忍不住問:“老板,你身體差成這樣,為什麼不去醫院呢?”喻恒慢慢走過來,身體弓了下,坐在沙發裏。可能察覺到挨著安信太近,他連忙說:“不好意思。”又馬上移開了一尺,坐在旁邊。
喻恒摸了下額頭: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安信趕緊點頭。他想了一會說:“人為原因。”由於他嘴唇抿得很緊,好像帶著不情願的意思,她看了更覺得好奇:“如果不涉及隱私,你可以說一說嘛!”
喻恒將放在額頭上的手放在她額上:“燙不燙?”
“嗯。”安信顧不了很多了,她是真的想知道。
“原因就在這裏。”他淡淡地說。
安信瞪著眼睛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你一接近我我就發燒,我對你過敏。”喻恒轉過臉,正對著她,神情較為恬淡,可他的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肯定,“去了醫院我就被治好了,等你一來我又開始生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