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信察覺到這個姿勢很曖昧,她努力掙脫開來,去看正楠想遮掩的街外。對街車位停著一輛很熟悉的奧迪,喻恒BOSS偕同一位時尚美女走出影樓,兩人先交談幾句,然後上了車絕塵而去。
安信回味著美女Chanel春裝,一直扭頭看著玻璃窗外。阮正楠給她做了解釋:“蘭雅,《麗都時尚》女性雜誌資深主編,以前派人采訪過我。”
安信總算將人和物對上號了。她不由得睜大眼睛喊:“本周期刊連載上和翼神總部走得近的雅美人?”
阮正楠抽出紙巾,示意她擦擦嘴角的醋汁:“嗯。傳聞她和你的喻BOSS在拍拖。”
安信軟軟地靠向椅子背,不說話了。她隨後不管走到哪裏,正楠都跟到哪裏。
“噯,你先回去吧。”
正楠搖頭:“那你留下來做什麼?”
“我還有事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,反正順路。”
安信去了一家名為“天之恒”的工作室,和裏麵的人一一打招呼後,從二樓懸掛的鐵樓梯上去,閃身進入“泡吧”內。阮正楠一看到幽幽藍光的Bar廳,就好奇地問:“這是什麼地方?”
“閃客一族的駐地。”
正說著,一個纏著頭巾戴耳環的少年走出來,主動和安信拍了拍手。“安子,這麼久才來一次,衛生你負責吧。”
安信滿口答應,挽起袖子走到儲藏室拿出拖把,開始拖地。阮正楠推開兩扇門瞧了瞧,走回來說:“嗬,這是你以前呆過的組織吧?沒想到卷毛安過得這麼新潮啊!”
安信忙得頭也不抬:“工作之前在這裏混過一段日子,學MJ的舞。”
阮正楠摸著下巴:“聽說你以前跳舞迷倒了一批人,什麼時候再Show一次?”
安信瞪眼睛:“做夢吧你!”
“嗬嗬,還在生氣啊?我都說過了,喻BOSS那樣的男人你愛不起,何必為了他在這裏拚命拖地,轉移傷心?”
安信什麼都沒說,直接用水淋淋的拖把趕出了正楠。她搭公車回家,他還是跟在了後麵。看到他大費周章摸不出硬幣,沒法,她又好心地幫他投了幣。
車上人多,正楠擠到她身邊笑:“謝謝卷毛安。”由於爆滿,他挪動時不小心踩到了一位時髦女郎的腳。
正楠“對不起”的口型還來不及說出,那位就開始叫喚:“你他媽神經病吧!你他媽神經病吧!想性|騷擾?”說得很大聲音,全車乘客回頭看著他們這裏。
安信滿頭降下黑線,因為她發現阮大明星似乎不敢抬頭暴露自己,更不會處理這種突發狀況。
“公車坐少了。”她得出論斷。
那女郎還在叫喚:“大家看這變態性|騷擾啊性|騷擾。”
阮正楠突然低著肩膀悶聲笑,將安信圈在懷裏,很是不以為然。安信忍受了一會聒噪,大喊一聲:“喂,你有完沒完?綠豆啊你?”
被踩的人顯然不明白綠豆是誰,她抓住吊環惡聲叫:“哎呀你還得理了吧?得理了?”
安信瞪回去:“說話幹嘛要說兩次?複讀機吧你?”
車裏有人笑出聲。這時,幾位看熱鬧的小朋友也即興扮演剛才的一幕。
甲小孩說“你神經病啊你!”,乙小孩就回答“你複讀機吧你?”
安信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。再看正楠,他已經躲到她脖頸處抽搐著肩膀,嘴唇也好巧不巧擦到了她的脖子。
她連忙縮回身子,靠向扶手。
一位背書包的小妹妹從罵人阿姨身邊走向後門,怯怯地說:“我,我,我想下車——我不是神經病!”
大家又大笑不止。
那位女郎徹底熄了火,一直沒再說話,可是從車裏又飄來一句:“那頭的,是不是沒電了?”
車裏終於全部笑場。
安信趕緊拉著阮正楠跑下車,一路笑著衝回了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