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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卡大營裏麵,士氣並沒有因為石正的薔薇花而低落。
所有的士兵,他們都還保持著井然的秩序,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種操練。雖說,褚春秋上將軍還沒有發布最後的攻擊計劃,沒有確定刀鋒西指的最後時間,但每一個將士心裏都清楚,這一刻,越來越近了。
大營的正中,一頂看上去沒什麼兩樣的黑色帳篷中,竟然生著熊熊的爐火。一個一身披著棉袍的中年男子,正坐在爐火邊,安安靜靜的看著手裏的書卷。
雖說這裏已經是夏卡帝國最西邊的疆域了,雖說這裏沒有四季如春的黃金城的那種溫暖,但是,畢竟現在已經是春季,小草萌芽,萬物複蘇,不再有嚴寒的凜冽。可是,這個男子,他竟然還是躲在最溫暖的環境之中,甚至,有些瑟瑟的發抖。
這,就是褚春秋上將軍。
阿爾忒彌絲殿下,是夏卡帝國的戰神。而這個畏懼寒冷到了令人發指地步的男子,就是夏卡帝國的軍神,軍魂,褚春秋上將軍。
作為一個不到二十歲就繼承了家族徽章的男子,褚春秋在二十一歲的時候,就曾率領三百夏卡鐵騎,從怒河開始,一路西行,連續十七個晝夜馬不停蹄,追殺了都城叛黨的餘孽。二十五歲那一年,他駐守北疆,在寒風遍野的雪地裏,用堅硬的壁壘,一次次阻止了來自姑息之地外圍的野蠻人的入侵。
既便是這一次,夏卡大帝發動起西線和南線兩條戰線的大戰,褚春秋依然用最快的速度,結束了南線星火燎原一般的領主叛亂,第一時間趕到了戰爭最艱巨的西線,將自己置身於麵對聖堂的第一線。
然而,這麼一個一生功勳累累的軍人,誰都不會想到,他竟然是一個天生就不具備戰鬥能力的廢物!
廢物這個詞,是褚春秋小時候所有人對他的評價。一個世襲軍人家庭出身的孩子,卻因為身體條件,根本不具備習武的可能。這,怎能說不是一場悲劇?
但是,也許就是因為沒有習武的可能,從小體質級差的褚春秋,卻在戰略戰術上表現出了驚人的天分。他長期出入藏書閣,熟讀了所有的戰爭史料,清楚地研究了夏卡鐵騎作為帝國單一兵種的優缺點,並在此基礎上整理出了一套全新的作戰體係。
當褚春秋第一次率領夏卡鐵騎追敵十七天不眠不休的時候,就是這套新的作戰體係第一次浮現在世人麵前。所有的人,都被褚春秋依靠藥物激發生命潛能的做法震驚,但同時也都忽略了,比任何一個士兵都要羸弱的他,是第一個身體力行服用藥物的。
一路而來,能夠成為夏卡帝國唯一的上將軍,褚春秋,豈是一般人可以猜度的!
而現在,他似乎放棄了進一步進入西部沙漠的想法,昏昏欲睡的,看著手裏的這一本《黃金城八卦年終大彙總》,看著列入頭條的《岩石上的玫瑰不得不說的****秘密》。他饒有趣味的想,要是多麗絲知道這些八卦消息如此的描述她,不知道會不會出離憤怒,用那把頎長的鐮刀,整頓一下黃金城的出版業?
“將軍,大營外,有一個自稱斯蒂芬.塞努因斯的人,說是您的故人,要求見您。”
一個士兵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帳篷,低聲對褚春秋報告。
褚春秋放下了手裏的書卷,皺了皺眉:“斯蒂芬.賽怒因斯?那還真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,快請他進來!”
看著褚春秋喜悅溢於言表的樣子,那士兵吞吞吐吐的說:“不過,他身邊還有一個人。”
“是誰?”褚春秋有些納悶,一向被自己調教得幹脆利落的衛兵,今天怎麼會這樣?
“就是那個叫做石正的家夥。”
說起石正,夏卡鐵騎對他可是愛恨交加。愛的是,石正確實是一個強者,完全配得上他們的戰神阿爾忒彌絲殿下。可是,偏偏是這麼一個好不容易也讓阿爾忒彌絲殿下看得上眼的家夥,卻不知道怎麼搞的,與阿爾忒彌絲殿下最終反目為仇!這使得這些騎士們,對戰時還真不敢對石正下狠手。
“一並請進來吧!”褚春秋站起來又坐下。對於斯蒂芬.賽怒因斯,這個童年時就熟悉的藏書閣學者,褚春秋很願意應出去把他請進自己的帳篷,可是聽到石正的名字,他卻有些為難了。畢竟,這個家夥剛剛在非洲塔下大展神威,令夏卡鐵騎铩羽而回,怎麼說都是一個最主要的敵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