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玉拉起李餘被拷住的手，二話不說就解開左邊袖口處的扣子，然後把衣袖挽了幾下，露出線條均勻，還算結實的手臂。
“你是做什麼工作的？”林玉忽然問了一句，聲音很好聽。
“一名指引迷惑的靈魂，不惜點燃自己……啊！”
趁著李餘正在分心說話期間，針尖紮進李餘的手臂。
“女孩子要溫柔一點，像你這般粗魯……”話沒說完，李餘察覺針尖紮的更深了，瞬間改口：“不過我喜歡。”
然而並沒有什麼用，針尖全部紮進手臂中，液體慢慢注射進血管。
注射完後，林玉把用過的針管扔進垃圾桶，拿棉花按住紮過的地方，因為帶著手套不方便，膠布粘的有些難看。最後把李餘的袖子放下扣好。
“在這裏等著，一會劉師傅過來給你驗血。”
林玉把放在桌上的衣服丟在李餘的手上，哼的一聲走掉了。
“這姑娘……總這麼心急，話都說不完，果汁也沒給我。”李餘看著走掉的林玉，又看看蓋在雙手的衣服，心裏還是挺開心。
李餘無聊的坐在那裏，四周是忙碌的工作人員，坐著等待的市民，來回走動的士兵，還有時不時傳來的說話聲……
感受到手臂處的冰涼蔓延全身，一股困意襲來。
一幅畫麵出現在李餘的腦海，他想起在哪裏見到過“h21z1”。
大約三年前，那時的李餘還是軍隊裏的一名醫生。在一次執行任務期間，軍隊送來一個奇怪的病人，陪同他的是八九個科研人員。
一天夜裏，正在查看受傷人員情況表的李餘，聽到隔壁科研實驗室傳來很大的動靜。
好奇心促使下，李餘放下手上的東西，拿著煤油燈悄悄走了出去，擔心有聲音就沒有關門。
來到科研實驗室的窗戶下麵，為了能看到裏麵的情況，李餘找來兩塊石頭墊在自己腳下。然後踮起腳尖才看到了裏麵。
床上的病人身上拉了很多條束縛帶，頭被鐵盔一樣的東西蓋住，看不清什麼樣，四肢肌肉萎縮的有些厲害，而手和腳都被截斷了……
八九個穿著防化服的科研人員在病人旁邊觀察，不知道給病人注射了什麼東西，安靜的病人一下子狂躁起來，四肢劇烈掙紮，搞的病床不斷發出“吱吱”的聲音。
有四個人立刻按住病人，還有一個人拿著本，時不時記錄著什麼……
最後病人不動了，應該是死了，那個拿著本子的人衝著旁邊幾個人吼了幾聲，怒氣衝衝的向大門走去。
李餘立刻收回目光，把腳下的石頭踢開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。
當那個拿著本子的人從李餘旁邊經過時，無意中瞟見了他手裏的筆記，大概是：
黑天使計劃
士兵76血清：失敗
……
h12z1催化劑濃度： 4.1％
……
有些困意的李餘猛的驚醒，回想到這裏時，他已經感到有些不可思議，為了再次確認是不是“h12z1 ”，李餘起身來的垃圾桶旁邊，伸出衣物蓋住的雙手，蹲下身子開始翻找起來，撇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，李餘拿起一個小玻璃瓶，仔細看了起來。
瓶子上幹幹淨淨，沒有貼上合成表和作用。瓶口的金屬上麵確實標有“h12z1 ”，仔細觀察後，瓶子底部的玻璃稍微凸起，標有“20％”的字樣，李餘猜測應該是濃度。
確認正是“h12z1 ”後，李餘此時的內心頗不平靜，和那個奇怪病人搭邊的東西能有好東西？
“有時間問問林玉妹妹。”李餘冷靜下來，露出笑意。
又觀察了一會小玻璃瓶，已經找不到別的發現，就隨手再次丟進垃圾桶裏，準備起身坐回去繼續等待。
前麵正在驗血的是李餘的隔壁鄰居“小黃毛”。看他那樣子和剛剛注射完藥劑的李餘沒什麼區別，一臉的睡意。
“小黃毛”已經取了血樣，檢查人員將血滴在一個玻璃試管中。裏麵裝的透明液體瞬間變紅。
檢查人員拿著試管來回晃動了大概半分鍾，紅色的液體慢慢變成藍色。
看到這個變化，檢查人員看“小黃毛”兩眼不知什麼表情，而正在走動的士兵有幾個突然停了下來，扭頭看向“小黃毛”。
怪異的場景隻持續了一兩秒，士兵恢複到之前的走動。檢查人員來到他旁邊的一個士兵前，不知道低聲說了，士兵往“小黃毛”那裏看兩眼。
士兵大步走向“小黃毛”，拉起他的手就準備走。
“放開我，知道我爸是誰嗎？”
“小黃毛”哪能受得了這種氣，使勁掙脫被拽主動手腕，指甲貌似劃到了士兵，最後將手掙脫出來。
士兵不以為意，拿下斜挎的步槍，哢哢兩聲上膛。
“跟我走，不然斃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