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回 山中密寨約法章(五)(2 / 2)

那人一聽這話,臉色又是大變,說道:“莫非英雄便是一月之前大鬧中都城,以一人之力打敗了天玄門眾多高手,又屠殺了上千金兵的那位乾坤派逍遙閣金光門弟子。”柳靖陽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說出乾坤派逍遙閣金光門來,微微吃了一驚,不過卻還是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不錯,我正是那位乾坤派逍遙閣金光門的弟子。”那人臉色登時變得豎然起敬,說道:“原來英雄當真就是那位乾坤派逍遙閣金光門的弟子,難怪會有如此本領,我完顏烏祿今日被你擒住,那便半點也不冤枉了。”柳靖陽見他在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後,不但沒有露出一絲敵視的神色,相反還滿臉都是敬佩之意,心道:“看來此人雖然也是金人,不過卻並非是那完顏亮一夥的,既是如此,我也沒有必要將他當做敵人了。”於是當即便鬆手放開了他。

那人見柳靖陽放了自己,自是十分的高興,一下就朝柳靖陽跪拜了下去,說道:“感謝英雄今日不殺之恩。”柳靖陽將他給扶了起來,說道:“剛才不過就是一場誤會而已,你我既是無冤無仇,我又何須殺你。”那人道:“話雖如此說,不過剛才我的性命卻已然落到了英雄的手裏,英雄你隻要一但出手,我的性命可就會立時不保的,不管是有意也罷,誤會也罷,反正從今日起,你便是我完顏烏祿的恩人了。”柳靖陽聽他一連說了幾次完顏烏祿,出聲問道:“完顏烏祿是你的名字麼,你也是金朝皇室的人。”那人點了點頭,道:“正是,我的祖父乃是太祖完顏阿骨打,現今當朝的皇帝完顏亮從輩分上來說其實是我的堂兄。”

柳靖陽聽到這裏,心中卻是陡然驚了一跳,說道:“如此說來,你與那完顏亮乃是至親之人了。”完顏烏祿見柳靖陽臉色有異,一下將手給舉了起來,說道:“恩人放心,我雖與那完顏亮有血緣關係,不過自從幾年前他逼死了我的夫人烏林答氏之後,我的心中對他便隻有仇恨,再無兄弟之情了。”這段日子以來,柳靖陽聽到過有關金朝皇帝荒淫好色的事情的確不少,然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還逼死了完顏烏祿的夫人,說道:“不太可能吧,那完顏亮與你怎麼也有血緣關係,他豈可不顧人倫,如此胡來。”

完顏烏祿道:“那完顏亮一直對我夫人烏林答氏的美貌垂涎三尺,久存霸占之心,不過由於我無論在何方任職,都始終會將夫人帶在身邊,因此那廝雖是有心,卻也一直沒有得逞。豈止那廝竟然賊心不死,隨便找到一個借口就將我外調,又下令要我的夫人進京去做人質。我夫人若是不肯前去,他便會以抗旨之罪處置於我,若是去了,則又必然會遭受那廝的玷汙,無奈之下,我夫人隻得去往中都的路上,選擇了投湖自殺。”說完這話,神情極是悲憤,柳靖陽聽得也有些義憤填膺,說道:“完顏亮這廝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,這樣的人怎麼還能夠坐上皇帝之位。”完顏烏祿道:“正是,我就是想要把他給趕下皇位,所以這才會派人在這長白山裏暗建營寨,秘密練兵的。”

柳靖陽聽了這話,總算明白了過來,說道:“難怪你會認為我是完顏亮派來打探消息的,原來你是擔心自己在山下建立的秘密營寨會被我給發現了啊。”完顏烏祿道:“這也怪不得我們,誰叫恩人你昨天在這山上弄出那麼大的聲響來,又是裝老虎咆哮,又是通宵在雪地裏生火,我們若不上來察看一下,如何放心得下。”柳靖陽卻擺了擺手,說道:“通宵生火那是不假,不過裝老虎咆哮卻是沒有之事。”完顏烏祿道:“可昨天傍晚我的那些士兵都說,明明聽到了山林裏有老虎咆哮之聲的,而且還遠不止一次。”柳靖陽道:“但那都是真的老虎所叫,並非是我所發,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幹麼要學老虎叫啊。”

完顏烏祿一聽這話,臉色微微一怔,說道:“如此說來,昨天傍晚,這裏當真有老虎出現了,那它現在又跑到哪裏去了。”柳靖陽伸手往前方一指,說道:“就在上麵的那片雪地裏,不過昨天晚上便已經被我給打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