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靖陽這才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,說道:“可我剛才隻是因為誤以為你已經死了才流淚的。”陳君竹道:“那也沒有什麼區別,我隻要知道你是真心在為我流淚就行了。”柳靖陽搖了搖頭,道:“你也太刻意了一些吧,不過就是為了流點眼淚而已,這又算得了什麼。”陳君竹道:“誰說算不得什麼了,自我長大以來,別人看到我,都是垂涎我的容貌,還從未有誰像你這樣真心為我流淚過,現在我終於知道了,你說自己心裏也有我這句話,並非隻是想要哄我開心,而是的的確確出自你的真心,我心裏真的好……好……開……。”
說道開字,忽然之間一口氣接不上來,竟又暈死了過去,柳靖陽搖了她幾下,見都是不醒,生怕她醒轉不過來了,趕緊又使出金丹大法為她輸入真氣。真氣入體之後,陳君竹一下便醒轉了過來,說道:“柳大哥,你怎麼又在為我輸入真氣了,你這樣無休無止的把真氣向我體內輸入,身體如何承受得了。”柳靖陽道:“沒事的,我身體強健得很,就算再為你多輸入一些,那也沒有半點問題。”陳君竹卻還是不讓他繼續為自己輸入真氣了,說道:“那也不行,我不能讓你為我消耗太多體力的,天一亮,咱們還得繼續趕路,要對付那些金兵和天玄門的人,你可得養好了精神才行的。”
柳靖陽道:“剛才我已然好好的睡了一覺,精神和體力都恢複了不少,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。”陳君竹聽他說了這話,這才沒有繼續堅持了,在讓柳靖陽又為她輸入了一些真氣之後,忽然說道:“柳大哥,你現在可以停下來了,我感覺自己體內的氣息已經順暢了許多,不需要你再為我輸入真氣。”柳靖陽聽說,立即便停止了輸入,正想要將她又扶到牆角上去靠著,陳君竹卻忽然說道:“靠在牆角上好累的,柳大哥,你能不能就如剛才那樣一直把我抱在你的懷裏。”柳靖陽想要拒絕,不過看到她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,又有些於心不忍,於是便隻得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,但由於陳君竹傷在背部,因此便隻能將她身體正麵朝著自己,將背部露在了外麵。
陳君竹被她摟在懷裏之後,沒過多久便閉眼睡去了,然而柳靖陽鼻中聞到她的陣陣體香,兩眼又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,與她相麵目相對,哪裏還能靜得下心來,就連將自己的眼睛完全閉上了之後,心緒也還是難以平和。無奈之下,隻得端正了坐姿,以修煉內功的方式來消除自己心中的雜念。這一招倒是甚有效果,半個時辰之後,不但心緒完全平複了下來,之後不久,自己也再次睡著了過去。這一覺睡醒之後,天色已然大亮了,柳靖陽低頭一看,見陳君竹兀自還閉著眼睛,臉色雖是依舊蒼白,不過比之昨晚,卻已然稍稍增加了幾絲血色。柳靖陽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,發覺呼吸也比先前要平穩了一些,心中甚喜,暗道:“熬過了昨晚,看來君竹姑娘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。”
便在這個時候,陳君竹也醒轉了過來,抬頭望了望外麵,說道:“天都亮了麼,咱們是不是又要趕路了。”柳靖陽點了點頭,道:“嗯,我們這就繼續上路,此地尚有不少金兵與天玄門的人,我們在這裏停留不得。”陳君竹道:“那好,我們這就走吧。”說著想要站起身來,可身子還未站直,卻一下又倒了去來,柳靖陽一把將她抱住,說道:“你現在的身子骨還虛著呢,一個人根本無法走動,隻怕還得由我抱著才行。”陳君竹臉色有些歉疚,說道:“那豈不是又要讓你受累了。”柳靖陽道:“不受累的,能夠抱著你,不知道會招來天底下多少男人嫉妒呢。”
陳君竹聽他說出這句話來,臉上一下就露出了一絲笑容,說道:“柳大哥,你一個大老實人,怎麼竟然也開口說這樣的話來了。”柳靖陽道:“我是見你臉上沒有一點血色,想逗你開心一些而已,你若是不願意聽的話,那我不說了就是。”陳君竹搖了搖頭,道:“我沒說不願意聽啊,隻要是出自你真心的話,我什麼都愛聽的。”說話間,柳靖陽已抱起陳君竹走到了破廟外,牽過馬匹翻身上去就往北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