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子元也道:“戚長老所言甚是,如今咱們明教已經整合了天聖教、白蓮教,加之最近收攏了許多昔日失散的教眾,現在僅直屬的教眾就已然超過了十萬之眾,這麼龐大的一隻人馬,朝廷見到之後能夠心安嗎。”柳靖陽道:“可咱們並無反對朝廷之心啊,朝廷也不能不問情由就派兵前來圍剿咱們吧。”楊子升道:“這有什麼不敢的,隻要朝廷一旦覺得咱們危及到了他的江山,才不會跟你講道理呢。”柳靖陽道:“那諸位覺得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。”
錢守之道:“那還能怎麼著,自來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咱們現在就立即召集教眾做好防備,就憑咱們總壇的這險要地勢,諒他們也攻不上來的。”茅子元聽了這話,卻搖了搖頭,道:“以咱們現在的勢力,還不是跟朝廷硬拚的時候,就算咱們守住了總壇,可官軍一直包圍在山下,僅要解決大夥的糧食問題都是一件十分棘手的問題。”錢守之道:“不能硬拚,難道要放棄總壇不成,咱們明教四分五裂了這麼久,好不容易才重新團聚在了一起,若是就這麼輕易的便將總壇給放棄了,不知會寒了有多少教眾的心呢。”眾人一聽這話,均覺得也甚有道理,明教剛剛才聚集起來的士氣,萬不能因官軍的到來就這麼給廢了。
又商議了一陣之後,柳靖陽心中忽然已有了主意,當即大聲說道:“大家都不要再繼續爭執下去了,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親自去處置吧。”眾人見說,都是一怔,問道:“教主打算怎麼處置。”柳靖陽道:“剛才大家所說的話,我覺得都有道理,既然不能放棄總壇,又不能與官軍硬拚,那便隻能折中處理了。”眾人又追問道:“怎麼個折中處理之法。”柳靖陽道:“我決定今晚先去探一探官軍的軍營,若是能夠與他們的頭領講明咱們的立場,勸得他們主動退兵的話,豈不就完事大吉了。”
眾人聽了這話,卻都一起搖頭,道:“此事萬萬不可,官軍大營中有數萬人馬,你一人孤身犯境,實在太過危險。更何況官軍既然已經來到了此地,那便定然是接到了上方的命令,斷不會因為教主的幾句話就主動撤離的。”柳靖陽道:“他若是不肯答應撤離,那說不得,我便隻有使出手段來,逼也逼得他非答應撤離不可。”眾人道:“可若是那些官軍誓死都不肯答應撤軍呢。”柳靖陽道:“若是果真如此的話,那咱們便隻得再從長計議了。”眾人聽到柳靖陽說到這裏,一時都默默沉思了下來。
片刻之後,趙恩銘忽然拍了一下大腿,說道:“好,教主這個辦法或許當真值得一試,今晚就由趙某陪教主一起前去。”茅子元道:“僅趙賢弟一人陪教主前去,還是有些不妥,茅某今晚也一起去好了。”眾人見趙恩銘與茅子元都開口要與柳靖陽一同去探軍營,登時也紛紛表示願意同去。柳靖陽卻擺了下手,說道:“我這是要去探軍營,又不是去劫營,人去多了反倒容易被對方發現,今晚就隻由趙副教主與茅前使陪我去好了,至於你們諸位,還是都留守在總壇裏,督率教眾做好防備工作。”眾人見柳靖陽如此發話了,均不敢再有異議,各自領命而去。
當晚天色黑盡之後,柳靖陽便與趙恩銘、茅子元從密道下山,三人輕功都是佳絕,不到半個時辰,便已然來到了官軍營地之外。在略微觀察了一下軍營值守情況之後,趁值守的軍士不備,三人很輕鬆的就混入了軍營之中。不過軍營裏聚集了數萬軍士,加之天色又黑,因此一時之間,竟未能找到中軍營帳,因此三人隻得分散尋找。柳靖陽一個人獨自找尋了片刻,忽然見到左前方有一處營帳比其他的營帳明顯大了許多,且營帳外,又站著一對值守的兵士,心道:“這裏多半便是中軍營帳了。”因此便悄悄的朝那營帳摸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