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遠赴巴蜀荊棘茫(十)(2 / 2)

那金丹大法乃是內功心法中之至高心法,對於內力恢複功效顯著,柳靖陽不過才將金丹大法運行了一遍,體內真氣便已然恢複了七八成。但了空和尚卻哪裏知道這個中變化,發覺柳靖陽手掌上輸入的內力越來越弱,還道柳靖陽內力就要耗盡,臉色不禁露出了幾分喜色。柳靖陽自然察覺到了了空和尚的表情變化,心道:“你以為我內力就快耗盡了,那我何不索性就來個將計就計。”想到這裏,將輸入的內力又再次減弱了一些。

那了空和尚發覺柳靖陽內力又在進一步減弱,隻道自己機會來了,忽然身體一挺,將體內真氣全數都湧向掌心。柳靖陽此時倒也並不著急,隻是使出少許內力進行抵抗。如此一來,了空和尚更加確信柳靖陽內力已經到了極限,將體內真氣催動得更加猛烈。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取勝之時,柳靖陽卻突然將體內早已備好的真氣一下全數給湧了出來,那了空和尚事先毫無半點防備,被柳靖陽這股真氣一撞,登時就支持不住,不但讓柳靖陽輸出的真氣侵入到了自己體內,就是自己輸出的真氣也開始在體內反噬起來,但聽得哇的一聲,一口鮮血從了空和尚嘴裏疾噴了出來。

崇勝寺眾僧侶哪裏想到片刻之間場麵上竟發生了如此巨變,都是大驚不已,幾個離得較近的僧人立時便大步走了上來,喝道:“姓沐的,休得傷我家方丈性命。”柳靖陽聽得那幾個僧人叫喝,卻並未理會,仍是用手掌繼續抵住了空和尚的掌心。幾名僧侶見柳靖陽不肯放手,更加惱怒,喝道:“姓沐的小子,這場比試說好點到為止的,你既然已經取勝了,就該立即放手,你若再不放手,可別怪我們要對你背後偷襲了。”

天聖教教眾見狀,也一起走了上來,說道:“你們若是敢偷襲沐公子,我們就敢挑了你們整座寺廟。”就在眾人將要動手之際,了空和尚忽然將左手舉了起來,說道:“大家都稍安勿躁,沐公子並無取老衲性命之意,他是在用內力為老衲療傷呢。”崇勝寺眾僧侶聽了空和尚說了這話,知道了空和尚性命無虞,麵色都是一喜,紛紛退了下去,天聖教教眾見崇勝寺眾僧侶全部都已退下,跟著也退到了一邊。

柳靖陽為了空和尚療傷完畢,站起身來,向了空和尚行了一禮,說道:“晚輩方才因求勝心切,誤傷了禪師,還望禪師能夠多多體諒。”了空和尚這時也站了起來,說道:“比武受傷乃是再尋常不過之事,沐公子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,倒是沐公子能以德報怨,在輕而易舉就能取老衲性命的情況下,不但不傷及老衲性命,相反還用僅存的內力為老衲療傷,老衲心中當真是感佩不已。”柳靖陽道:“禪師客氣了,禪師與我無冤無仇,晚輩又怎敢取禪師的性命,晚輩隻求禪師能不再阻擾我們前行,盡快放我們離去也就是了。”

了空和尚道:“沐公子放心,那老衲說過的話,都是算數的,剛才的比試既是老衲輸了,那老衲便絕不會再阻攔你們。”柳靖陽點了點頭,道:“如此多謝禪師了。”說完這話,便欲帶著眾人離開。不過剛剛才走出不到兩步,了空和尚卻突然出聲阻止,說道:“沐公子且留步,老衲心中尚有一惑,還望沐公子能為老衲解答。”柳靖陽聽了這話,當即問道:“不知了空禪師心中還有什麼疑惑。”

了空和尚道:“方才沐公子在與老衲比試內力之時,老衲明明感覺到公子你內力幾乎消耗殆盡了,可為何到了最後卻又突然湧出那麼強的內力來。”柳靖陽微微一笑,道:“了空禪師你有所不知,其實在你使出自身內力攻擊我之前,晚輩便已然知道你先前使用的都是借力打力的招式,因此從那個時候起,晚輩就開始在暗自蓄存內力了。”了空和尚卻還是搖了搖頭,說道:“可我們比拚內力已經耗時良久,就算沐公子你能夠察覺到老衲在使用借力打力的招式,也不可能在最後還蓄存那麼強的內力。”

柳靖陽道:“那是因為晚輩在與禪師比拚內力的過程中,暗自運起了金丹大法,內力早已恢複了七八成之多。”了空和尚聽了這話,這才恍然,長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原來這場比試老衲是輸給了紫陽派的金丹大法,能敗在紫陽派的金丹大法手下,老衲這一戰輸得倒也並不冤枉。”說完這話,向柳靖陽等人揮了揮手,領著眾僧侶轉身自去了。柳靖陽等人也並未停留,下到岸邊,重新登上了大船。此時前方江麵上橫著的大小木船已然全數撤離,因此三艘大船得以順利通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