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曉楠怒不可抑,一連換了五根樹枝,柳靖陽的罵聲才逐漸小了下來,等換第六根樹枝時,柳靖陽便徹底沒有了聲音。趙曉楠見他終於不再出聲罵自己了,又開口問道:“小子,你現在服了沒有。”然而一連問了幾次,卻並不見柳靖陽開口回答。趙曉楠隻道他已經被自己給打死了,心中忽然一涼,暗道:“我隻是想讓你對我服氣而已,可並沒有想把你給打死的。”想到這裏,一下便拋下了樹枝,不過口中卻仍舊說道:“是你自己要這麼倔,死活不肯服我,今天就算被我給打死了,那也怨不得我。”
說了這話,心中卻還是覺得有些害怕,又道:“你先前被我打了那麼多下,都沒有事情,我以為你很能挨打的,誰知你原來竟也是這麼……這麼不經打的。”這句話還沒有說完,忽然間卻發覺柳靖陽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,她心中登時一喜,尋思:莫非他還並沒有死,隻是暈過去了。當即上前探了一下柳靖陽的鼻息,果然發現還有幾絲微弱的氣息,於是便在柳靖陽的肩頭連推了幾下,想將他喚醒過來,可一連推了好幾下,柳靖陽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,不禁想道:“看來這小子當真是暈死過去了,他能挨到這個時候,可以說已經遠遠超過了尋常人的承受能力,這小子雖然不會武功,可忍受能力卻強得當真有些邪門。”她這時雙手也有些發軟,便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。
過了一陣,柳靖陽悠悠醒轉,可剛剛睜開眼睛,竟又再次暈了過去。等他重新醒來之時,發現自己已經被趙曉楠從大樹上給放了下來,身體平平的躺在一塊草地之上。他想要爬起身來,可剛一使力,卻猛覺全身竟是異常疼痛,不禁大叫了一聲。趙曉楠聽他出聲叫喚,趕緊走了過來,臉上露出一絲喜悅,說道:“謝天謝地,你總算是醒過來了。”柳靖陽卻不想見到她,將頭扭轉了過去,說道:“我是醒過來了,你是不是又想用什麼手段來折磨我。”
趙曉楠卻擺了擺手,說道:“你人都這樣了,我要是再折磨你,你非死掉不可的。”柳靖陽哼了一聲,說道:“你不就是想把我給折磨死麼。”趙曉楠道:“誰說我想把你折磨死了,你都不知道,在你昏迷的這兩天兩夜當中,若不是有我在一旁照顧,你隻怕真的就已經死了。”柳靖陽聽她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,大驚了一跳,問道:“你說什麼,我真的都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嗎。”趙曉楠道:“當然是真的,你若不信,可以自己看下你手上的傷口,若是沒有兩三天的時間,是根本不可能恢複到這個程度的。”柳靖陽聽她如此一說,便低下了頭去,果然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恢複了許多,正要開口說話,瞥眼間卻發現自己身上到處都纏著繃帶,登時又大驚了一跳,問道:“我身上的這些繃帶是怎麼回事。”
趙曉楠道:“這些繃帶都是我幫你纏上去的。”柳靖陽啊的叫了一聲,說道:“你為什麼要給我纏這些繃帶。”趙曉楠道:“你身上到處都是傷口,若不及時止血醫治,早就已經死了,我為你纏上這些繃帶可都是為了要救你的性命。”柳靖陽道:“可你到底是個……是個姑娘家,為我纏上這些繃帶,豈不是便已經將我的……我的身體,全部都……都看到了。”趙曉楠呸了一聲,說道:“你的身體髒也髒死了,若不是為了救你的性命,本姑娘才不想看呢。”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,那便是承認已經看過自己的身體了,心中立時羞愧難當,說道:“你一個姑娘家,怎麼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。”
趙曉楠眉毛一下豎了起來,說道:“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麼,要不是你身上的傷是因我造成的,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,本小姐長這麼大了,還從來沒有為誰做過這樣的事情呢,為了幫你包紮傷口,我足足累了好幾個時辰,連自己剛買的新衣服都給撕爛了。”柳靖陽向她身上瞧去,見她下身裙擺果然已撕掉了大半,心道:“看來她說的這話倒也不是假的,但無論如何,就這樣便把我的身體給瞧見了,總是不對的。”於是當即便哼了一聲,說道:“你先前把我折磨得半死,怎麼現在竟又突發善心起來了,莫不是你想把我的傷治好之後,又繼續來折磨於我。”趙曉楠道:“是啊,我就是打的這個主意,不過就算要繼續折磨於你,那也得先把你的傷給治好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