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靖陽見她突然拔出了佩劍,神色大驚,心道:“方才她隻用雙手,我就已經有些難以招架了,如今她手裏有了長劍,我那裏還能躲得開。”心中正自驚恐,趙曉楠的佩劍便已然遞到了眼前,這時哪裏還敢多想,趕緊閃身躲避。這一劍他雖是躲閃過去了,但神情卻是十分的狼狽。趙曉楠第一劍沒有刺中,第二、第三劍又接踵而至,柳靖陽左右閃躲,頓時險象環生。十幾劍一過,柳靖陽心中便開始害怕了,便在這個時候,但聽得哧的一聲,自己左肩上的衣衫已被那女子佩劍削中,劃出了一條大口。柳靖陽隻覺背心一涼,哪裏還敢停留,邁開大步就往後方跑去。
趙曉楠見他轉身逃走,如何肯就此放過,提著佩劍就追了過去。但柳靖陽自練成了石像上的經絡運行之法之後,奔跑的速度本就快過常人,而這時又因為心生恐懼,跑得更加快了,不過片刻之間,就甩開了趙曉楠很長一段距離。趙曉楠心中好生的納罕,尋思:這人樣子看起來和野人沒有什麼分別,可反應以及奔跑的速度卻是快得驚人,就算是武林中的成名高手隻怕也是及不上他的。然而若說這人當是真就是一位身藏不漏的武林高手,卻又似乎不像,否則以他的本事,要對付我這樣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,又何需逃走。
兩人一前一後跑了一陣,已來到了山穀邊上,前麵再沒有可以逃跑的路徑。柳靖陽心中大急,一時不知道該跑向何處才好。趙曉楠見他一個人呆站在穀口,大笑了起來,說道:“這個山穀就隻有巴掌大的一塊地,我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。”柳靖陽道:“趙姑娘,我都說了方才之事根本就是一場誤會,你又為何非要對我趕盡殺絕呢。”趙曉楠道:“並不是我要對你趕盡殺絕,是你自己不肯刺瞎眼睛,現在又何必再來怪我。”說著,又是一劍刺了過來。柳靖陽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,趙曉楠都是不會放過自己,這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,無奈之下,隻好拚死一博。
眼見趙曉楠一劍刺來,突然大喝了一聲,雙足向上縱起,竟一下躍過了趙曉楠的頭頂。趙曉楠沒有想到他隨便一跳,竟然就能騰空而起,不禁大吃了驚,因此手上的劍招一下就緩了下來。柳靖陽躍過了趙曉楠的頭頂,哪裏還敢停留,縱身就往前跑。他知道自己若是僅在地麵上跑動,即便跑得再快,也始終是無法擺脫趙曉楠的,因此便攀爬到了峽穀的石壁之上。這峽穀兩邊的石壁,他不知攀爬了多少回,早就已經是輕車熟路了,因此不過片刻工夫就爬到了數丈之高,直到自忖趙曉楠不可能爬上來之後,方才停了下來。
趙曉楠站在石壁之下,抬起雙眼瞅著柳靖陽,見他已經足足爬了有十多丈高,雖然之前她曾經學過輕身的功夫,但要一下爬到十數丈去,卻是根本無法辦到的,不禁搖了下頭,心道:“這人不僅反應與奔跑速度極快,這攀爬石壁的功夫也當真了得,隻怕就是山中的猴子也未必有他這樣的本事。”見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追殺他了,隻要暫且停了下來,說道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,怎麼能夠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。”柳靖陽心道:“武林中人人都在打聽我的下落,我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你。”於是說道:“你管我是什麼人,隻要我站在這上麵,你就沒有辦法刺瞎我的眼睛了。”
趙曉楠道:“我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,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才對。”柳靖陽心中一稟,尋思:她這話說得也有些道理,不過我的真名那是萬萬不能告訴她的,說不得,隻有胡亂編造一個名字,隨便應付她一下就是了,於是說道:“我姓沐,叫做沐青風。”他雖然胡亂編了沐青風這個名字,但這個名字卻也都是從他的真名中演化而來,其中沐字和青字分別取自柳字和靖字中的一個偏旁,風字則是直接引用了他另一個名字莫笑風的最後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