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未到進樹林,就見前方地麵之上立著一塊石碑,碑上寫著“禁地”兩個大字。柳靖陽這時才不管什麼禁地不禁地,看也沒看,就直接饒過石碑向樹林走了過去。但他來到樹林跟前時,卻並未立即進入,而是捂住了自己的口鼻,依照那獵戶講述的方法,仔細查看身前樹木的枝葉上是否有蟲子存在。果然不過一會工夫,就發現了有一處樹林的枝葉上爬滿了各種昆蟲。但他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,張開口鼻輕輕了吸了一口氣,又立即將口鼻閉上,直到確定身體當真沒有異常反應之後,才終於大起膽子呼吸起來。
之後按照這個方法,慢慢的往樹林裏麵移動。往裏麵走了約有半裏遠近,發現裏麵的樹木之上竟然全部都爬有昆蟲,心中想道:“莫非那些瘴氣隻是外部的樹林裏才有,進到林子裏麵便沒有了。”不過這時卻沒有心思去多想,隻想著能盡快找到山穀的入口。又往前走了一會,來到了一處平壩之上,前麵便再沒有了路徑。柳靖陽走到平壩裏麵,見這個坪壩不大,但地勢卻很高,站在上麵往四周一看,發現周圍的山巒竟全部都成了矮小的山丘,心道:“這裏已經沒有前進的道路了,方臘遺言中所說的那個山穀,莫非就在這個平壩底下。”有了這個念頭,便俯身往坪壩底下看去,見數十丈之下,果然有一道狹長的山穀。柳靖陽心中登時大喜,尋思:這下麵果然是個山穀,如此看來方臘的遺言應當不會有假。
可才欣喜了不過片刻,心中立時又煩惱了起來,心道:“這山穀有數十丈高,我卻如何能夠下得去。”眼見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,無奈之下,隻好原路退了回去。這日夜裏,他就露宿在明教總壇前方的樹林裏麵,但整個晚上,腦海中卻一直在思考如何下到山穀去的事情。第二天醒來,他又到那片林子裏麵轉了幾圈,想設法找到一條能夠下到山穀的路徑,不過將整個林子都給找遍了,卻始終沒有發現可以下到山穀去的道路。實在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,他便隻好用上了最簡單,也是最愚蠢的辦法,便是去收集樹藤搓成繩子,然後再用搓好的繩子將自己從山崖上吊到山穀裏去。
他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收集樹藤,又花上了整整一個晚上才終於將樹藤搓成繩子。不過繩子搓好之後,他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,又不斷的將繩子加粗加長。到了第二天午後,才終於將搓好的繩子係在了山崖的一塊大石頭之上。臨下去之前,他又反複的拽拉了幾下繩子,直到確信繩子已經係得很牢固之後,這才雙手抓起了繩子,從山崖上慢慢往下爬去。那山崖下麵都是陡峭的懸崖,柳靖陽往下爬了才不到十丈距離,就覺得頭暈目旋起來,兩眼根本不敢往下看。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,他心中就算再怎麼害怕,也隻有堅持繼續爬下去。
又往下爬了一段距離,石壁的坡度稍微平坦了一些,雙足已勉強可以站立。柳靖陽這時睜開眼睛往下一看,見下麵雖然還有二三十丈距離,但地勢卻已沒有上麵那麼凶險了,不禁略略的緩了一口氣。再繼續往下爬了一會,終於雙足一下安全的落到了地上。他人一落地,懸著的心也跟著一起平複了下來。不過這時卻忽然發現,自己的雙手似乎虛脫了一般,竟然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。原來方才他往下爬的時候,雙手一直死死的抓住繩子,由於用力過度,這時兩條手臂已然累得不聽使喚了。
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陣,直到手臂力氣恢複了,方才站起身來。這時仔細往四周一看,隻見山穀四麵都是高山,除了岩石還是岩石。他辨別了一下方位,邁步向山穀深處走去,走了不到半裏距離,前麵忽然一下開闊了起來,眼前竟露出一片方圓裏許的平地。柳靖陽哪裏想到這山穀間竟然會有這麼大一塊開闊之地,心中不禁為之一舒。再往前走,發現正前方竟然有一個小湖,那湖不大,但湖水卻是十分的清澈。他在山穀裏又轉了一陣,將整個山穀都走遍了,發現這個山穀竟然沒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,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塊與世隔絕之地。而且山穀裏麵一片荒蕪,也沒有半點人類活動的跡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