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那琴聲漸漸淡去,蘇晨洋慢慢睜開眼,嘴角浮現一抹笑意。在音律的波動中,體內運行的真氣更加歡快,原本衝經絡帶了的徹骨疼痛,也仿佛淡化了不少,再加上提升後的刹那間的舒適感,蘇晨洋宛如脫胎換骨一般,全身頓感一陣輕盈。
蘇晨洋伸了個懶腰,骨間傳來擠出空氣的劈啪聲響。緩步來到窗前時,卻尋覓不得歡兒的蹤影。蘇晨洋微微一笑,從床邊隨便拿了一件衣服,披在身上便走出了房門。
“好香啊!”微風中夾雜著飯菜的清香,卻調皮的一抹而過,蘇晨洋再想貪婪的猛吸幾口時,除了清晨的涼意再也尋覓不得。他自嘲的拍拍不爭氣的肚子,邁步走進正堂。
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,四道家常小菜正散發著縷縷熱氣,中間更是有一鍋米粥,潔白於翠綠相兼,單是讓人看上去,就食欲大震。
蘇晨洋忍不住走上前去,剛想伸手抓起一絲青菜送到嘴中,卻被另一隻手打了回來。他定睛一看,仍不住笑出聲來。
此時,琴歡一副農家打扮,那粉色的長裙不見了蹤影。取而代之的是青色粗布的羅裙。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盤起,四周被藍色的頭巾包裹。在她的腰間係著一條天藍暗白繡花的圍裙,隻不過這圍裙寬大,穿在她的身上總有些不倫不類之感。
最醒目的還是琴歡踏的兩隻布鞋,這是典型農家女孩用粗布製成,在鞋尖繡著兩朵盛開的荷花,不過這繡工比起百花宮的宮服可要遜色不少。這身打扮,莫說是穿在其他人身上,就是琴歡頓時也帶了不少鄉土的味道。看著蘇晨洋笑的前仰後合,琴歡伸手在他的腦門上一拍,小嘴頓時撅起,一臉不樂意的說道:
“你笑什麼?人家好心好意的給你做早飯,你連一點謝意都沒有,還在這笑話人家的裝扮。”
蘇晨洋這才發現,琴歡的手中多了一個竹籃,裏麵裝著幾張剛剛出爐的蔥花油餅,香氣撲鼻,那肚子竟又不爭氣的咕咕叫喚了幾聲。
蘇晨洋伸出手,輕輕為歡兒擦去鼻尖上殘留的煙灰。突然間伸出的手調轉方向,竟是對著油餅而去,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。可琴歡更是機靈,跨住竹籃的手腕一抖,之間竹籃在空中旋轉一周,用籃底生生將他的手擋了回去。琴歡調皮一笑,仿佛看透了蘇晨洋的心機。
“哼!就憑你剛才取笑我,這頓早飯自然也沒你的資格,要想吃啊,自己去做!”看著蘇晨洋抓耳撓腮的樣子,琴歡不禁撲哧笑出聲來:“好啦好啦,不和你鬧了,快去叫宋大叔和舒長老一同前來,晚些的話飯菜可就要涼了。”
蘇晨洋極不情願的挪動腳步,眼神還不忘在狠狠的盯上飯菜幾眼,當他正要回身而去的時候,門口卻響起了一陣喧鬧聲。
“別擠別擠!老流氓你趕著去投胎啊!”
“去你的,我還不了解你,就算難以下咽的東西你都沒好心的給我留下半點,更何況這樣的美味!”
說話間,肩並肩的走進兩人,正是宋大叔和舒長老,原本就不寬闊的房門,此時正吱嘎亂響,顯然是這兩人爭搶的結果。蘇晨洋和琴歡相視一笑,這兩個活寶一大早便對掐上了,要是真的要待三年,還不知發生怎樣的事情。
“哇,好香啊!”兩人同時伏案,看著飯菜目露精光。還是宋大叔的克製力更強一些,他抬起頭看向琴歡問道:“姑娘,這可是你做的?”
“嗯。”琴歡點點頭,臉上帶著一絲自豪道:“兩位前輩早些洗手吃飯吧,這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話音剛落,之間一個人影迅速衝到水盆前,猶如蜻蜓點水般的洗了幾下手,在衣袖上一擦,便坐到了桌前。做完這些後,他得意的看向宋大叔,好似大了勝仗的將軍。
“出息!”宋大叔鄙夷的罵了一聲,這才悻悻的洗幹淨雙手。
四人坐好,琴歡變戲法一樣拿出酒杯,放在了兩位前輩麵前:“臨走時,莫阿姨留下兩壇米酒,特意交代給前輩引用,早上的時候我熱了一壺,相比現在正好能喝了。”
芊芊玉指端起酒壺,輕輕將酒杯斟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