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識的,蘇晨洋睜開眼睛,那張極美的麵孔就在他的眼前。而琴歡的唇此時已經緩緩滑落至他的胸口處,那雙美眸中帶了些許解脫,帶了些許釋懷,幽幽的說道:“我……不知道……為什麼……會選擇這樣做……不過,還是……要謝謝你……這幾天……我明白了……也許……這就是所說的……愛……愛……。”
“不!”蘇晨洋將琴歡緊緊的抱在懷裏。他說不出此時內心的感受,怨恨、惋惜、心痛、絕望無數人世間負麵的感受交錯在一起,壓抑的他喘不上氣,琴歡的麵容開始變得模糊,空氣中不時傳出陣陣悲鳴,盡管蘇晨洋很努力,很努力的抱緊她的身軀,不過還是扼製不住死亡的冰冷。
“快!快救救她,求你救救她,無論你以後想怎樣處置我,我都願意接受,隻要琴歡活著,這一切的痛苦都由我來承受!”悲痛欲絕的蘇晨洋祈求著在場的每一個人,也許隻有她們才能讓奇跡發生。
百花宮主也是一愣,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培養多年的弟子,竟然為了一個相處幾天的男子做出如此的事情。在蘇晨洋撕心裂肺的嚎叫中,她這才稍稍定神,不過臉上的威嚴卻被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替代:“把琴歡送到我的房中,記住不需讓任何人來打擾我!還有,先把這小子關在思壁室內,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,在慢慢和他算賬!”
“是!”
……
三天了,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天。
在牢房內的蘇晨洋仿佛就向度過了三年。門口處擺放的食物七零八碎的散落一地,有的幹糧上還殘留著整齊的牙印,不過這一切都是老鼠的傑作,跟蘇晨洋沒有任何的關係。
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內,除了偶爾從房頂滴下的水珠發出劈啪的聲響外,整個房內絲毫沒有任何生氣。蘇晨洋蜷縮在角落中,頭發更是淩亂的披散在頭上,他就像一尊灰色的雕塑,除了保持僅有的呼吸再也沒有其他的舉動。
“我要殺了你!”
“你的名字好土哦,蘇大壯,有點意思。”
“我的琴,給我。”
“今夜,於君共枕,好嗎。”
“走吧,傻子。”
“這就是所說的……愛……愛……”
蘇晨洋的身體猛烈的抽搐一下,仿佛又感覺到琴歡逐漸冰冷的身體。三天以來,琴歡的音容笑貌不停的在蘇晨洋腦海中翻滾,悲鳴刺入身體,血,利刃擺動中的哀嚎,每每想到這,蘇晨洋的內心便被撕扯的劇痛。
“哎……”負責送飯的弟子幽幽的歎了口氣,無奈的將剩餘的飯菜收走。三天以來,她幾乎重複著毫無意義的事情,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?她不理解的搖搖頭,緩緩走出牢內,周圍的一切再次恢複了死寂。
歡兒,是我害了你,要不是我執意來百花宮,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。現在我明白了,明白那夜你為什麼吟唱那首曲子,不如放了執著相忘江湖,是啊,相忘於江湖,現在看起來也許是你我最好的歸宿。角落的蘇晨洋開始抽泣,幾日下來他早已哭得沒有淚水,不過那陣心痛卻讓他找不到合適的行為去發泄,喉間隻能發出陣陣的悲鳴。
門口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,熟悉而有冰冷的聲音響起:“你們在這裏等我。”
蘇晨洋抬起頭,臉上的肌肉被極大憤怒扭曲到猙獰的樣子,他的眼神再次恢複到血紅的顏色,來者不是別人,正是百花宮宮主,這一切的罪魁禍首!
“哼!想死恐怕沒那麼容易。”宮主掃過門口未動的飯菜,一腳將新盛的飯菜踢散在地上:“百花宮的飯也不是誰都能吃的。”
蘇晨洋猶如一隻下山的猛獸,滕然見便竄到宮主的跟前,要不是那十幾根堅入磬石的玄鐵阻擋,估計不論用手腳還是牙齒,他都會全力將其撕碎。
“告訴我!歡兒現在怎麼樣!她到底有沒有事!”
“住口!你不陪提她的名字!”宮主後退幾步,右手輕輕掩住鼻子,唯恐蘇晨洋身上的異味玷汙她的長裙:“歡兒的名字從你口裏說出,那就是對聖女的玷汙!”
“聖女?”蘇晨洋喃喃的說道。
“不錯,歡兒就是百花宮未來的聖女,要不是你,我宮主的位置早晚要交到她的手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