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裏昏暗一片,混合著酸腐的味道。
門被打開,被關著的囚犯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,麵露希冀,等待著被救贖。
下一刻,他們失望了。
跟著獄卒老李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,很明顯他們都不認識。
老李對年輕人很尊敬,一直在前麵半彎著腰引著路。
這年輕人模樣俊秀,大致有十七八的樣子,身著白色長袍,斯斯文文,看起來不像不務正業的世家子弟。
年輕人四下打量了幾番,然後將視線放回了前方。
囚犯們這才意識到,他們的方向也是死牢。
為什麼是“也”呢?
一刻鍾前發生過同樣的事。
獄卒老張引著一個模樣俊朗身姿挺拔的年輕人去了死牢的方向。
“今天這是怎麼了?那死牢裏麵還有金子不成?”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啊,就知道金子金子。死牢裏麵能有什麼?死刑的囚犯唄!”
“就是半個月前半死不活被拖進來的那個?”
“不是他還能是誰?”
“你們不知道啊,聽說他是當今丞相啊!”
“丞相?”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呼。
“喂喂喂,瞎議論什麼呢?”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獄卒一身戾氣提著鞭子指著他們,“我警告你們,裏麵的人不是你們議論的起的,要是被他們聽到了,你們也得進死牢!聽到沒有?”
“是是是。”
那幾個囚犯連忙應下聲來,等到年輕的獄卒離開,幾人又重新湊到一塊,低聲議論起來。
寂靜的死牢裏,每一步都清晰可聞。漫長陰暗的通道,仿佛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等待著有人進入。
清晰地腳步聲從前方傳來,是兩個人。
封辰略一思量便猜到前方從死牢出來的人是誰。
老李恍如不知的在前方引著路,封辰狀似無意的低聲詢問:“不是說死牢中的人是不允許探視的嗎?你們就不怕事情敗露?”
老李在這裏幹了十幾年,對於封辰的問題早已見怪不怪,不過這次是個特殊的,“封大人莫要開小的玩笑,若不是上麵吩咐過,小的哪敢放您進來?”
封辰笑笑不語,她問得不是這個,而是那個腳步聲。老李也看明白了這一點,但是該裝傻的時候就得裝傻。
再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前方拐角處走過來兩個人,一個身著獄卒服飾,是獄卒老張,另一個……
“世子爺萬安。”
“見過封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