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正午,青龍海上白雲悠悠,在碧藍的空中隨風飄蕩,清風徐徐中透著愜意。
藏在雲霧深處的貫月槎上的蒼穹軍們,還在忙於修補著貫月槎上的破損。九幽國的炮火極其猛烈。雖然黃蜂和鳥嘴在空襲開後及時撤退,避免了蒼穹軍更大的傷亡。但如今撤出來的貫月槎也是多在大規模的轟炸中,有被流彈波及而破損的。若再不修理修理,不用九幽*來攻打,飛不了多久那些貫月槎都會自行散架的。
而那些忙於修補蒼穹軍的軍士們,全然不知此時的旗艦船艙中,他們的主帥為了自己的麵子,正在打算要讓他們再去送死。
旗艦上,一個年輕的蒼穹軍,手持長矛站到了槎身邊上,舉目看向了前方白茫茫的雲霧,滿眼茫然。
時至今日,他對昨天那個九幽*發動突襲的夜裏,在夜空中接二連三撕裂黑暗,帶起了撼天動地的劇烈爆炸的九幽國炮彈,以及炮火連天下,滾滾濃煙中的烈焰熱浪,還有迅疾的銳利雷電,此時還是那麼的記憶猶新。
這個手握長矛的蒼穹軍,握住長矛矛柄的五指,都在回憶中微微顫抖著。他那張嘴裏獠牙橫生而出唇外,滿是青色的鬼臉上,此時也在瞬間多了幾分的慘白。
“你怎麼了?”一個在他身邊不遠處站崗著的,那個靛藍臉上長滿大胡子蒼穹軍鬼兵,轉過了頭來,正好看到了那個年輕的蒼穹軍,渾身瑟瑟發抖的模樣,於是好奇的問到。
說話間,他已猜到了,不遠處的那個年輕的蒼穹軍,隻怕是又回想起了讓他們都心有餘悸的九幽軍火炮,仙槎和大飛雷車了。
滿臉長滿胡子的那個蒼穹軍,心中暗歎一聲。多數的蒼穹軍雖然是嗜血成性的厲鬼,但卻長期沒有打仗,這到了戰場上的心理素質,反而也不如一般的人魂了。
“大哥,你說我們這次東征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?”那個年輕的蒼穹軍,聞言稍微鎮定了點,一聲訕笑之後,故作鎮定的他忽然這麼問到:“不然我們怎麼死傷了這麼多的弟兄呢?”。
似乎偶爾開開玩笑,能讓他心中的驚慌和失措,頓減幾分一樣。
被年輕蒼穹軍,稱為大哥的那個蒼穹軍轉頭回來,繼續目視著前方,他負責監視的空域,陷入了沉吟思索之中。
這個望著悠悠白雲愣愣出神,且臉上長滿大胡子的蒼穹軍,其實也不是年輕那個蒼穹軍的親大哥,隻是蒼穹軍中的鬼兵,多有稱兄道弟的習慣;他不過是那個年輕的蒼穹軍的異性兄弟而已。
空中清風變得強勁,成了疾風,呼嘯聲在貫月槎邊緣出升起的結界外,不斷的呼呼作響。眼前的雲霧聚攏又分開,不停的快速變換著形態。
在沉默中思索半晌後,那個大胡子再次扭頭過來,又注視著年輕的蒼穹,緩緩的感歎道:“也不是吧;這就是戰爭,就是這樣的殘酷。九幽軍是殺了我們的不少弟兄,但我們不也是在首戰之時,殺了不少他們的鬼民和鬼兵嗎?還把他們的半座城市,都化為了焦土和廢墟。”。
此言一出,那個年輕的蒼穹軍鬼兵忽然一愣,更是茫然。
而那個長著大胡子的鬼兵,則又壓低了嗓音,沉聲道:“戰爭就是這樣,我們殺他們他們殺我們的,沒什麼好糾結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的。你的傷心和膽怯,隻會讓死去的兄弟們蒙羞。”。
他這擲地有聲的句話才一出口,那個小鬼兵的眼中迷茫頓減了不少,心中的恐懼也漸漸褪去。
年輕的鬼兵不斷思索著此話,從大胡子鬼兵的身上緩緩收回了目光,繼而望向了自己的身前,注視著前方白茫茫的雲霧,不再過於的悲切和擔心了。
“不過也不用過於的擔心。”就在此時,頓了頓聲的大胡子鬼兵,淡淡一笑,對那個小鬼兵,緩緩寬慰道:“戰打成這樣,九幽國的火器又那麼厲害,主帥們權衡再三,也會不會再冒進了的;我們隻怕暫時不會再去找九幽*送死了。所以要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的話,隻能是下一次了。等我們也有先進的火器的時候,就是九幽國的末日。”。
才說完此話,那個大胡子鬼兵又轉頭過來,對著那個沉默許久的年輕鬼兵咧嘴一笑,露出了他雙唇也是靛青的嘴裏,那一口森然獠牙。
而那個年輕的鬼兵,也對著大胡子鬼兵咧嘴一笑,當即也是露出了一口的森然白牙來;也稍微寬心了不少。
“不,我們可以立即去複仇。”就在那個年輕鬼兵稍微寬心後,一個惡狠狠的聲音,帶著森然陰寒的鬼氣,從兩鬼身後緩緩飄來。
兩個鬼兵聞言之際,立刻就轉身向後遁聲望去之時,就見到了身上殺氣暴漲的鳥嘴,帶著臉上還掛有淡淡茫然的黃蜂,站到了他們身後的不遠處。
顯然大胡子鬼兵對那個年輕的鬼兵所說的話,都被鳥嘴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中。
黃蜂沉默不語,鳥嘴卻是滿目殺氣,臉上憤憤不平之色一時難消。他眼中充滿了殺氣而顯得猙獰,在看向這兩個鬼兵時,也讓這兩個鬼兵不由得猛然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