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石竹扭頭看向鬼母時,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得意,好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的奇思妙想。
鬼母默不作聲,注視著那艘畫在紙上的淪波舟,把蕭石竹這番話,仔仔細細地想了想後,點了點頭道:“理論上你想法確實不錯,但就是不知道,月丫頭手下的軍器監,能不能解決墜星炮,在水中也能發射的問題;以及艦載墜星炮,在發射時淪波舟會不會進水的問題了。”......
夜幕籠罩下的潏山城,彌散著揮之不去的血腥,透著戰爭的殘酷。
黑夜中箭雨疾飛,轉眼過後,箭雨中飛濺的血雨就在空中帶起了彌漫的血霧。
也把前方還在和九幽國飛天部隊鏖戰的蒼穹軍全部誅殺,也帶走了九幽國駐紮於此的半數飛天部隊的鬼兵鬼民。
嗖嗖的破空連響在夜風中回蕩不斷,刺鼻的腥臭味越來越重。
被自己戰友手中疾射出的利箭,刺穿體魄而亡蒼穹軍,從空中墜落下來時瞪大雙眼,心懷著滿滿的費解在墜地前死去時,避開了密集如蝗的箭雨而幸存下來,迎著夜風昂然兀立在半空之中的九幽國飛天部隊,也在夜風吹拂得他們衣袂獵獵時,紛紛眼露不可思議之色。
這一波蒼穹軍的攻擊不僅來的突然,而且連帶著與九幽軍交戰的蒼穹軍,也一起殺死的玉石俱焚之舉,讓九幽*措手不及。
他們中有不少,是曾經的酆都軍。那些曾經殺人不眨眼的厲鬼們,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,慘叫著被利箭刺穿的蒼穹軍和九幽軍,疾飛向前的鐵箭帶起的血霧和肉渣,都是無不動容。
他們心頭甚至萌生了慶幸;倒不是慶幸自己躲開了箭雨,而是慶幸自己已經不是為北陰朝效勞效忠的鬼兵了。
否則說不定,他們也會成為無情冷酷的北陰朝的犧牲品,就像是現在在他們眼前,被迫與九幽軍鬼兵們一起玉石俱焚的蒼穹軍鬼兵一樣。
對於任何鬼兵來說,戰死沙場是無上的榮耀,可死在自己人從背後突發的利箭下,那是絕對笑不出來的。
九幽軍們在短暫的驚愕和詫異後,就緩過神來。憤怒勇氣,瞬間填胸。他們紛紛攥緊了手中武器,準備還擊時,數千飛雷車從黑暗之中衝出,接二連三地迎上箭雨。
潏山城中準備好燃料和彈藥的飛雷車,再次飛起。
黑暗中,密集的箭雨撞上了飛雷車堅硬的鐵殼,猛然摩擦下帶起了道道火花,在黑暗中閃爍不停。
緊接著,飛雷車上伸出的飛雷杵,對準了前方的貫月槎時,頂端上藍光幽芒畢現。下一秒後,夜空之中就數千到電芒劃破了夜幕中的黑暗,在夜晚的空中帶起了一閃而逝的絢爛。
電流的滋滋聲,在漫天箭雨血霧中連響不息,電閃雷鳴,利箭一般的電芒以逐電追風的速度,勢如破竹地擊碎一切攔路利箭,朝著蒼穹軍的貫月槎疾射而去。
轟然雷鳴,在半空中回響。狂風卷舞,鋒利的雷電刺穿了堅硬的貫月槎。甲板在飛炸,槎身在迸裂,無數的碎木和斷板在空中飛濺。
有點斷板和碎木在飛濺而起時,就已起火,在空中帶起了陣陣劃過狐仙的赤芒,乘風而落。
潏山城的上空,轉眼間又有如下去了一道道火雨一樣,巍峨壯觀。
碎木斷板疾射飛濺不停時,雷電在貫月槎上,摩擦出了在黑夜中憑空突現的烈焰,灼燒著貫月槎的甲板。
濃煙再起,在電閃雷鳴下千瘡百孔的貫月槎上,烈焰隨風暴漲,火光縱橫噴吐。
漫天火光雲蒸霞蔚,排山倒海的熱浪翻騰下,飛雷車發射出的雷電消逝,但被它們擊中的貫月槎,都已是千瘡百孔,失去了動力後傾斜著從空中墜落。
九幽*毫無畏懼的反撲,讓蒼穹軍的玉石俱焚式的攻擊,顯得蒼白無力,毫無意義。
天空中廝殺聲越來越響,撼天動地。槍炮的轟鳴時迸射的火光,和飛雷車土噴的電芒,照亮了夜空中。簌簌落下的貫月槎和斷板碎木,接二連三地砸到了潏山城外的海中,在洶湧波濤裏掀起了無數水柱,和高高飛濺的水花。
城中歌聲已停,鬼民們也再次退回了地道中。而空中的廝殺,還在繼續。
九幽國的快速反擊,和飛雷車的狂轟濫炸,再次打得蒼穹軍措手不及。但是蒼穹軍們貫月槎上疾射出的密集箭雨,也在不斷的穿透九幽國空騎和飛天軍的體魄。
雙方你來我往,都在以命相搏。就在空中的激戰,進入了白熱化時,南北兩麵的夜空之中,黑暗裏傳來了連聲鷹唳,響徹夜空。
隨之而來的,是一輛輛飛雷車和一支支九幽國的飛天軍,從南北兩麵的黑夜中衝殺出來。
潏山城南北兩麵的其他邊城,派來的馳援大軍終於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