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畢隻是一個頓聲,五官間頓時畢現擔憂,嘴裏又急聲道:“這兒可是前線,隨時都伴隨著戰爭的危險,快回都城王宮去。”。
婦人笑而不語,臉上神態依舊和安,似乎根本不懼一樣。之前的幾隻白兔圍了過來,坐到了婦人的腳邊。
這婦人正是大羿的妻子,人間傳說裏的月神嫦娥。實則不叫嫦娥,而本名姮娥。與人間因為各種因素而演變成的神話不一樣的是,姮娥並沒有奔月,也沒有吳剛和桂樹。她和絕大多數的人魂一樣,死去之後魂魄都來到了陰曹地府。
酆都大帝並未讓她急於去輪回;在大羿隨之而來後,酆都大帝讓他們夫妻團聚,以此贏得了大羿很長時間的忠心。從此以後,他們夫妻就為酆都大帝,鎮守著陰曹地府中的東夷洲中一隅之地。
“聽說你有煩惱,我便來看看。”嫦娥,不,應該說是姮娥嫣然一笑,打量著丈夫緊皺著的雙眉緩緩說到:“你應該是在煩惱,是繼續效忠於酆都大帝和北陰朝,還是如飛頭王落寅那樣,自除王號和國號,率眾歸降九幽國?”。
姮娥一語中的,說中了大羿的煩惱。大羿把頭一點,牽起她白皙細嫩的手,往大帳深處的寶座走了過去,嘴裏還不住地嘮叨道:“怎麼手又怎麼冰寒了?是不是最近又著涼了。”。
說著,就把姮娥的雙手,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,很用心地給姮娥暖著雙手。
拉著姮娥坐到了王座上後,大羿又埋怨道:“你本來就體質虛弱,就不要到處亂跑了,小心又染了風寒。我一會就派鬼兵護送你回去。”。關切和柔情,在眼中徘徊。
“不礙事的。”姮娥淡淡一答後,注視著眼含柔情關切的丈夫,又是嫣然一笑:“其實你不必煩惱。”。
大羿微微一愣,抬眼看著妻子,眼中泛起了點點疑惑,不知妻子為何說不必煩惱?
“其實,你當初放棄抵抗,是因為北陰朝大軍鋒芒正盛,勢如破竹,為了國中百姓鬼民們的安危,你暫且委曲求全投誠北陰朝,也是情有可原。”話說到此,姮娥收起了笑意,眼中露出了一絲絲恨意,沉聲道:“但是你要想想,如今蕭石竹也把勢力範圍,伸到了東夷洲中,且也是勢如破竹;且酆都大帝比蕭石竹還可怕。難道你忘了,在人間之時就是他下令,讓第一任的西王母,給了一包毒藥,還謊稱是可以升仙的長生不老藥嗎?”。
此言一出,大羿一愣之下渾身一顫。
當年正是酆都大帝需要諸鬼收徒,相中了擅於射術的大羿,於是蠱惑西王母給他們夫妻,以長生為誘餌做了個局。
要不是大羿在人間的弟子貪念一起,想要搶奪那毒藥,姮娥為了不讓藥被搶走而率先吞下,那麼死的一定先是大羿。
但也因此,毒藥讓姮娥的體魄變得孱弱。
一直以來,他們夫妻都認為這是西王母的使壞,恨透了這個虎妖女鬼。但直到不久之前他們才知道,原來酆都大帝才是幕後主使。
於是就有了遁神國反了時,扶桑國也跟著反了北陰朝。
但是事後不久,酆都大帝派出的大軍過於凶猛,有如洪水,滅了遁神國後直撲扶桑國而來。一時間扶桑國獨木難支,以一國之力全然沒法對抗勢如破竹的酆都軍,大羿認清了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現實,隻得委屈自己,收起仇恨,給酆都大帝和北陰朝規規矩矩地做著順民。
本來大羿都快要把此恨忘了,畢竟陰曹地府就是酆都大帝說了算的,在作死下去,大羿和他的妻子,以及扶桑國中的鬼民,都難逃一死。他也隻得選擇忘卻仇恨,苟且偷生地活下去。
不曾想,今日妻子卻比他還有勇氣,毫不遲疑地再次提起此事,讓大羿心中更是詫異。
“比起酆都大帝和北陰朝,效忠於九幽國和蕭石竹,豈不是更好。”就在大羿詫異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隻好沉默之時,姮娥又諫言道:“至少九幽王雖以酷刑重典治天下,但比酆都大帝仁義多了,至少對主動投誠,誠心誠意效忠者,不會施行慘無人道的剝削。”。
“更何況,從重重情報來看,北陰朝已完全放棄了東夷洲的控製權,打算給我們畫餅充饑來騙著我們繼續效忠,實則已打算讓我們自身自滅。”頓了頓聲,姮娥又對若有所思的丈夫大羿,肅色說到:“酆都大帝無非就是想要我們,傻乎乎地去和九幽國消耗,而九幽國的強大,不是我們能抗衡的。以其順了酆都大帝的心意,最終還是會滅國。不如反將酆都大帝一軍,加入九幽國。雖說會沒了冥王的待遇,也不再有扶桑國,可至少我們的軍隊我們的鬼民,不至於會亡族的。”。
大羿耐心的聽她說完,依舊是若有所思地沉吟著,卻沒有作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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