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姑且相信你一次。”蕭石竹略一沉吟後,對還在擦汗不停的狐嵐,斬釘截鐵地說到:“所有的證據我都讓他鬼抄錄一份,在你們到達玉闕城前,已經發往了貴國,不久之後就會得到青丘狐王的答複;在此之前,我國得扣押塗功奇。”。
“和談繼續,但塗功奇必須得先由我國關起來。”占了上風的蕭石竹,不給狐嵐任何反駁的機會:“否則貴使就請回吧;你可以帶走塗功奇,可不久的將來,我會親自率兵去東瀛洲取他的鬼頭的。”。
此言一出,狐嵐和塗功奇渾身都是一抖;而塗功奇更是心生後悔,後悔不該招惹蕭石竹,一言以蔽之,就是不作就不會死。塗功奇趕忙用一種乞求而又帶著奢望的目光,像是落水之人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,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塗瑤清。
塗功奇這次的目光,再沒像是躍過障礙一樣,而是定在女兒的身上;他在求救,希望女兒開口求求蕭石竹。
沒想到的時,一直麵有慚愧而垂首著的塗瑤清,在片刻後抬頭起來,與父親四目相對時,已是雙目含淚;下一秒後,塗瑤清張了張唇,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禁奔湧而出,她丹唇貝齒間,也問出了一句話:“為什麼?父親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?”。
這是塗瑤清在事發後,一直想要問她父親的話。為什麼父親要讓她來充當實現自己私欲的掩護,這一直都讓塗瑤清費解。
塗功奇如五雷轟頂,登時愣住。女兒那一問之中充滿了失望,對他的失望。塗功奇立馬就明白了,他女兒也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後果了。
塗功奇更是絕望了;但片刻之後,他還是從愣神和絕望中,緩過了身來,微微垂首避開了女兒的目光,低聲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:“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”。
這既是塗功奇對女兒的回答,也是用這八個字,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。
鐵證如山,就在眼前,塗功奇放棄了一切的狡辯。
“九幽王,你先收押他吧,我沒有異議,想必兄長也不會有異議的。”與此同時,狐嵐也羞愧地低下頭去,對蕭石竹緩緩答到。
這話是狐嵐深思熟慮後的決定;若不讓九幽國關押塗功奇,那和談和兩國的和平就會到此為止,更何況是塗功奇真的有錯在先,狐嵐也隻得大義滅親。
話才說完,麵泛失望的狐嵐就緩緩閉上了雙眼,不願意再多看那塗功奇一眼。對於他和青丘狐國來說,現在的塗功奇也不是什麼能臣了,而是罪人。
狐嵐也不再想為了一個罪人,得罪同盟國。
“好,和談繼續。”蕭石竹站起身來,瞥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,眼中依舊充斥著厭惡之色:“我的老丈人,雖然我不想承認你這種為了自己的私欲,獻出女兒讓自己的女人也跟著來冒險的惡毒鬼,會是我的老丈人,但我還是得麵對現實。看在你是我老丈人的份上,我會給你在懲惡司的地牢裏,安排一間獨立的監房的!”......
鳳麟洲中,軒轅城裏。泰逢再次被帶上了大桃木製成的枷鎖,扔到一個重兵把守的小屋之中。
泰逢坐在黑暗的屋子裏,臉上盡是失望。
泰逢對北陰朝,對酆都大帝,第一次萌生了失望。他眼中的北陰朝和酆都大帝,就像是此時他眼前所見一樣,都是無邊的黑暗。
而失望之中,泰逢也不想要再繼續苟活下去。他倒是希望,此時就了結了鬼命。奈何大桃木的枷鎖奪走了他大部分氣力,還完全封死了他的鬼氣,讓他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。
隻好獨自坐在這黑暗的小屋裏,暗自失落。
就在泰逢失望至極時,屋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呼:“什麼人?”。愣神的泰逢緩過神來,就聽到屋外響起了一陣悶哼和輕呼聲,還有類似於勁風呼嘯的細響,夾雜其中。
隨之而來的,是有什麼東西相繼倒地的悶響聲。
泰逢一聽這些嘈雜的聲音,再透過門縫,看到屋外時而帶起如閃電般一閃而過的寒光,便知那勁風一般的呼嘯細響聲,是揮舞刀劍的聲音。但從看守此地的士兵,隻是問了一聲:“什麼人?”後,就沒了悶哼和輕呼聲之外的其他聲音,甚至連武器碰撞的聲響都沒有的這幾點來看,可見來鬼都是高手。
不出手則以,一旦出手就是招招致命,不給對手還手和呼救的機會。
泰逢稍加細想,就聯想到了門外正在對看守衛兵們屠殺的鬼,會不會是甘柳二將派來滅口泰逢的。
畢竟泰逢真的是被冤枉的,甘柳二將如果是冤枉他的始作俑者,是不會給他活著抵達六天洲的。
想到此,泰逢一聲輕歎,緩緩閉上了雙眼,已然不打算做什麼抵抗的他,嘴裏輕聲低估道:“罷了罷了,就這樣吧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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