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5 情有可原(2 / 2)

這間艙室位於船尾;戰時,這橫在艙壁上,透過雕花可以看到船尾海麵的花窗,就是一道炮口。

“是的。”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秋霜把頭一點,注視著蕭石竹那堅實的背部,急聲勸諫道:“海上風浪已起,一時半會停不下來,還請主公也移駕島上暫避風浪。”。

“這點風浪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蕭石竹輕輕地翹起唇角,淡然一笑。多次上過戰場,經曆了許多苦難和暗殺的他,可沒有一個冥王該有的‘嬌貴’。

隨著船體的搖擺不定,艙壁上的木板縫隙之中,隨之發出了長長地一聲咯吱作響。

“就在這裏說事吧。”頓了頓聲的蕭石竹又說到。

“諾。”冬月和秋霜欲言又止後,最終還是應了一聲。

“東夷洲傳來的情報,雷澤國突然發難突襲了我國在東夷洲的龍駒關。而龍駒關死傷也是慘重,守將都烏拉殺紅了眼,在反擊時不顧主公你下的嚴令,進行了越境作戰。”微微一頓,秋霜再次開口說到。

船外天地間一片灰蒙,一道耀眼的閃電,毫無征兆地從天忽降。

瞑海上的雷電有時候與尋常雷電截然不同,非藍而紅,色如鮮血;如今隨風而落的這道閃電,便是殷紅之色。這道赤芒般的雷電從天而降,泛起的耀眼血光透過窗上雕花,灑落到了艙室之中,帶起一片血紅。

蕭石竹額上青筋突現,殺氣伴隨著怒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,在赤芒雷電帶起的血光照耀下,倍顯猙獰。同時,寬大袖袍中的雙手已是緊握成拳。

一天前,他就通過菌人得知了此事。神驥的回報是:龍駒關菌人來報,雷澤國舉全國之兵突然襲擊龍駒關,龍駒山黑煙遮天,東麵山坡上下血流成河,龍駒關中守軍死傷慘重。促使當地守將都烏拉殺得眼紅,在敵軍撤退後率軍入境作戰。一日之內就連奪雷澤國西麵邊境兩城四鎮,屠殺鬼民和敵軍近十萬,俘獲俘虜數萬,牛馬青兕等獸魂無數。

蕭石竹聞言勃然大怒;他怒的不是都烏拉盡敢違抗他離開東夷洲前,三令五申的禁令,而是怒雷澤國盡敢突然襲擊,殺他將士誅他士兵!

是非曲直,蕭石竹還是分得清個黑白的。都烏拉雖是違令越境,但敵人有錯在先,尚且情有可原。但話又說回來,他不能就這樣縱容了都烏拉。

軍令如山,下令不得率軍越境,作為軍事統帥的都烏拉就得令行禁止。這個先例不能開,否則蕭石竹往後在軍中,並沒有了威信。

這一天,他都再想要怎麼‘懲戒’都烏拉,同時也要給雷澤國點顏色瞧瞧。

如今又被登船問安的秋霜提起了此事,蕭石竹的胸中怒氣再現,有一次翻騰了起來。

“都烏拉請罪的意願已經發到了玉闕城,國母傳信來說,如何處理都烏拉,還請主公定奪。”緊接著,秋霜又說到。

終於,還是說到了這個讓蕭石竹最為頭疼的問題上。都烏拉的行為情有可原,但又不能因此不罰反賞。

“你們認為呢?”沉吟許久後,壓製住了怒氣的蕭石竹,反問秋霜到。

其實他心中已有了計較,隻是想要聽聽他鬼的意見罷了。

秋霜和冬雨聞言,齊齊轉頭,相視一望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遲疑和淡淡的驚訝。

她們都沒想到,蕭石竹還是這麼的出其不意,瞬間就把一個難題,像踢皮球一樣,輕而易舉地踢給了她們。

沉默間思忖片刻後,冬月還是保持著沉默,秋霜則再次開口,對蕭石竹緩緩說到:“依臣看,鬼將都烏拉的所作所為雖情有可原,但主公畢竟有令在先,她公然違抗主公下達的軍令,理應受罰。但念在她又給了雷澤國一個沉痛的教訓,揚我國威的份上,功過相抵,不賞不罰是最好的辦法。”。

此言一出,正合蕭石竹之意。當下他不假思索地把頭一點,輕輕地嗯了一聲。

“但也不知能這樣就算了。”略一沉吟後,蕭石竹又說到:“人間有個詞語叫雪藏,意思是說有意掩藏或保留實力的意思。都烏拉這麼能打,把她放在小小的龍駒關,麵對著舉全國之力,也未能把我國關隘攻破的雷澤國,過於的大材小用,我還想要把她暫時雪藏起來。”。

說著此話,蕭石竹轉過身來,一雙犀利如鷹眼的雙目,朝著秋霜望了過去。

那目光有如刀劍鋒利,看得秋霜渾身毛孔不禁猛然張開,發熱出汗,心悸突生。

幾年的征戰,他眼中已是少有安詳,很多時候反而多有嗜血的渴望,總讓與他對視之鬼感到心有餘悸。

“看在都烏拉所做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份上,先把她調回玉闕任職!”片刻後,蕭石竹輕聲說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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