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淵也不好得再多說她什麼,隻是立馬就喚來了一甲水師士兵,要他們站在甲板上,保護好塗瑤清。
“共將軍。”安排好一切後正要離去的共淵,隨之被塗瑤清叫住。
“夫人,您有什麼吩咐?”馭獸駐足的共淵,拱手作揖著微微垂首問到。
海風拂來,吹動了緩緩轉身的塗瑤清披在身上的雲錦披風,帶起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氣若幽蘭的淡香。
“我的夫君,你們的主公是一個什麼樣的鬼?”塗瑤清星眸微轉,秀美的娥眉輕輕地蹙了起來。
這一路上,塗瑤清都很是好奇這個問題;她也希望多了解蕭石竹一些的好。
共淵聽聞此話猛然一愣,一時間被她問話難住,呆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共淵與蕭石竹相處的時間不少和不斷,尤其是在九幽國還沒有開始南征南蠻杜子仁之前的那段時間,共淵在玉闕城城北玄武湖邊為蕭石竹練兵時,是幾乎每日都會見到蕭石竹的。
蕭石竹給他的感覺,就是一個不談正事時嘻嘻哈哈,沒有一個正形的鬼。甚至不像是一個陰曹地府中高貴的國主冥王,更像是個市井混混。就連在朝堂上,百官上朝時,蕭石竹也經常寬衣博帶,舉手投足間不但沒有散發著高貴的氣質,也不會危襟正坐在寶座上上朝。
共源等這些九幽國的老將老臣們,也經常可以看到蕭石竹閑來無事時,出入玉闕城中的賭坊或是戲院,甚至是風月場所,他們對蕭石竹這些舉動都習以為常了。
直到翁主蕭茯苓都會走路說話了,蕭石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父親,得為女兒做一些表率。風月場所他是徹底不去了,但偶爾還是會去賭坊耍錢,或是混跡戲院之中觀看各種鬼戲,一坐就是一天一宿。
而在朝堂上,他依舊不會危襟正坐。上朝時也經常走下放置寶座的高台,在大殿上走來走去地跟大臣們議事。
但縱然他沒有絲毫的優雅,可隻要處理起正事時,此鬼不但精明而且認真,完全變了個人一樣。他總是能用獨特的辦法,解決著難以完成的事。也能用他獨到的眼光,看到很多他鬼看不到的問題。
也能知人善用,讓每一個鬼官鬼將都能發揮各自的長處和優勢。關鍵是他總是敢於打破陳規,來讓九幽國中諸鬼平等,以此來凝聚大多數鬼,開創出冥界中一個嶄新的鬼國來。
但共淵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這個主公;憋了半晌,他才緩緩說到:“聖主明君,不世出的英才,雖然我們都覺得他的一些行為舉止很是特立獨行,甚至說是怪異得難以理解,但我們還是很愛戴他,他讓我們享受了應得的尊嚴和自由,也讓我們生活在了和平與平等中。”。
說話間,共淵眼中始終徘徊者點點欽佩。
話才說罷,一個雷鬼飛了過來,落在了共淵的身邊,對共淵使了個眼神。共淵會意,這是有機密傳來,於是翻身下了獸魂,跟著那個雷鬼來到了甲板上的一處角落站定。
“共將軍。”那個雷鬼左右環視一圈,才把嘴靠近共淵耳邊悄聲說到:“主公的戰船趕上來了,他現在就在你的旗艦上,讓你快去見他。”。
共淵眼中驚訝一閃而逝,昨天他就收到密令,深夜到了刀山島上蕭石竹會在天亮時,乘坐快船追趕已離開刀山島的共淵,並且乘坐共淵的旗艦回國。隻是沒想到蕭石竹來的這麼快。
“知道了,別聲張。”緊接著,共淵點頭間悄聲說到;此地不是九幽國內陸,蕭石竹的行程必須嚴格保密。權衡再三,共淵還是覺得也是先對塗瑤清保密蕭石竹的行程。
共淵擺擺手,打發雷鬼離開後,大步朝著自己獸魂而去。
他一言不發地翻身騎上了獸魂後,馭獸朝著緊隨這艘六帆大船後那艘福船而去。
落在那艘福船的甲板前端的共淵,翻身下了獸魂後,就有蕭石竹的貼身衛士迎了上來,帶著他大步朝著船艙中而去。
沉重的腳步聲,隨著共淵和那個帶路衛兵的前進在船艙中回蕩開來。片刻後,共淵來到了有著衛兵守門的艙門前。
守衛在門口的衛兵見了共淵,行禮後推開了艙門。帶路的衛兵隨之駐足在門口,沒再邁步。
共淵用微微頜首來做了個簡單的回禮後,邁步走入艙中。
共淵站到艙中環視著艙內,艙門已緩緩地關上了。
這裏不是共淵的指揮室,而是一間船員的船艙,裏麵擺著四張床,床下堆放著不少的物資,正中處的地上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四條環在四周的條凳,本就不大的船艙顯得擁擠。
蕭石竹坐在八仙桌後,悠哉悠哉地喝著茶。
“主公。”共淵給他行了一禮。
“行了行了,過來我們一起喝茶談點正是。”蕭石竹隨之笑著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