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之外,陰日明媚。
陰風習習下,有幾隻青鸞從遠處乘風翱翔而來,在正堂上空盤旋幾圈後落在了門口地上。身上長羽上散發出的如雲青氣,隨著翅膀的一收而消散。
大堂上,蓐收望向蕭石竹的眼中,充滿了欽佩之色。
蕭石竹真正是藝高人膽大,示弱而強;居然還敢把自己當成藥引子,以此來吸引比屍國的屍魂軍,不斷的進入他精心布置下的戰場中。
這份膽識和謀略,絕非常人可比。
不知不覺間,蓐收不但對蕭石竹的欽佩更重,而且還從對方臉上的那一抹淡笑中,看到了前途的希望。
這一刻,蓐收已經打定了主意。無論未來如何,他都要跟著蕭石竹混下去了。
“那我們還應該把軍中火銃打得準的神槍手集中起來,一半安置在山崖上。”主意已定,蓐收又稍加思索後手指地圖上的大孤山南麵,斬釘截鐵地道:“讓他們帶上石榴雷,對敵人進行居高臨下射擊的同時,可以與城南壕溝形成遙相呼應之勢,用石榴雷轟擊來犯之敵。”。
“不錯。”蕭石竹看向蓐收的雙目精光一閃,誇讚道:“蓐收,你顯然證明了你的作用;這事情就交由你來辦。”。
“英翎星。”隨之,他又轉頭看向了英翎星,下令道:“立刻去安排軍匠和士兵,爭取在半個時辰內就把壕溝挖掘完畢。”。
“諾。”蓐收和英翎星齊聲應答,行了一禮後緩緩退出了大堂,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。
偌大的大堂裏,陷入了沉寂之中。
蕭石竹長舒一口氣後,坐回了椅子上,把背靠著椅背,雙眼微闔著,如老僧入定一般打盹起來。
接下來他會很少有休息的時間,必須趁著現在有時間休息休息。
大堂門外的幾隻青鸞鳥,伸著脖子仰著頭長聲鳴啼了幾聲,抖了抖展開的雙翅,瞬間翅膀上青芒乍現。
隨之幾隻青鸞乘風揚翅,高飛上天。留下了幾片青色長羽,從半空中旋轉著飄落下來。
當那幾片長羽飄落在地之時,蕭石竹又猛然睜眼,看向了還在打盹的神驥。
“神驥,醒醒。”蕭石竹俯身向前,抽出了簽筒裏的木簽,以木簽底部輕輕地捅了捅神驥環抱在胸前的右臂。
留著哈喇子的神驥猛然驚醒,左右環視一番後才把目光落在了蕭石竹的臉上,抬手一抹嘴角口水站起身來,急聲問到:“主公,您有什麼吩咐?”。
“負責在鳳鳴穀以南作戰的姑射神女,有沒有什麼情報傳來?”蕭石竹再次把背靠在了椅背上,再把雙腿高台,往桌案上搭去後悠悠問到。
“隻是傳來消息說,他們已圍住了閻羅王的大軍,但尚未開戰,兩軍都在對峙。”神驥回想了一番後,緩緩說到:“姑射神女想要一戰定勝負,不想急於求成。”。
“嗯,此事我是知道的,是我讓她求穩的。”蕭石竹微微闔眼著,也不緊不慢地說到:“傳令她繼續穩紮穩打,不用著急。一旦有新的戰況,速速傳信過來給我。”。
“諾。”神驥點頭應了一聲,正要給姑射神女傳信,快速思索了一番的蕭石竹,又開口說到:“另外還要告訴姑射神女,在於鳳鳴穀穀口的酆都軍開戰後,一定要活捉敵軍的統帥閻羅王。至於另一個統帥......叫什麼來的?”。
話說到此,蕭石竹一陣撓頭,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另一個敵軍鬼將名字叫啥了。
“土伯。”經神驥提醒,他這才猛然想起此鬼的名字,立馬睜大雙目道:“對,就是這個姓土的,要殺要剮都可以,但是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逃出東夷洲。”。
蕭石竹通過潛伏在六天洲的玄教教徒知道,這個土伯是酆都大帝的親信,也是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。關鍵是,此鬼最喜歡吃人魂。
雖說酆都大帝對其有過約束,但作用不大,此鬼還是在私下買賣人魂,再用來解饞。這等大凶大惡的厲鬼,就算是倒貼著冥幣送給蕭石竹,他也不要。
更不願意讓這種凶悍的惡鬼再逃出去助紂為虐。
“諾。”神驥應了一聲,閉上雙眼,開始凝神傳信。而蕭石竹也在此微微闔眼,繼續打盹起來......
酆都,羅酆山頂,金碧輝煌的北陰中天殿裏,坐在深處陰影下的酆都大帝臉上,五官之間盡是陰沉。
怒色在他眉宇間徘徊,他額上青筋在慢慢地凸起。一雙充斥著憤怒火焰,微微發紅的雙眼,正死盯著在他身前地麵上攤開的奏本。
這本寫滿了狂草小字的奏本,正是出自於在東夷洲中的土伯之手。上麵寫的內容正是東夷洲中的北陰朝大軍連連敗仗的前因後果,包括土伯從閻羅王口中得知的,屢天把大軍糧草統一發送之事,也寫在其中。
這讓酆都大帝知道了為什麼在東夷洲作戰大軍的糧草,被九幽國大軍劫奪一次,就導致了前線大軍無米可炊的原因,也讓他一時間氣憤難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