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6 細作(2 / 2)

電閃雷鳴間,把昏暗的海天照耀得忽暗忽明。四周空氣中,都透著一絲煩悶。

五艘九幽國的仙槎高飛蒼穹之上,編成人字隊穿行在烏雲中,朝著東麵緩緩而去。

比起北陰朝的貫月槎,九幽國的仙槎結合了飛車的技術,用躡空草燃燒帶動風火輪,給予仙槎飛行的動力,不但速度更是快,而且造型與戰船一般,大大提升了仙槎的防禦力和攻擊力。

為首的那艘仙槎槎頭,蕭石竹負手而立女牆後,眺望著不遠處的烏雲後的電閃雷鳴而愣愣出神。

臉上好似這天地間一般,還帶著淡淡的陰沉。

幽藍的閃電閃爍不斷,放佛要要把天空與濃密的烏雲一起撕裂開來,隨之而來的,是動人心魄的滾滾雷鳴。

狂風迎麵拂來,吹得他衣袍鼓舞黑發飄揚,卻吹不散他臉上的凝重。

仙槎四個角上豎起的高高旗杆頂端,九幽國的彼岸花旗幟在狂風下獵獵作響。

第一次乘坐仙槎並沒有給蕭石竹帶來喜悅和興奮,反而滿心沉重;在他起航之前收到了火龍槍炸膛的消息,同時而來的,還有羽苔犧牲噩耗。

大喜大悲齊聚一堂,令蕭石竹胸中頓時百感交集。

羽苔是他的學生,九幽國學宮初建之時的第一批學徒。他們中的每一個鬼,都是深的蕭石竹真傳的鬼才。

這些年輕的人魂和妖魂,都肩負著九幽國和冥界的未來。

且拋開這些不說,蕭石竹向來把九幽國中的每一個遵紀守法的鬼都當成自己的親人。羽苔對於他來說,亦是如此。

雖然蕭石竹深知戰爭就有死活,也深知若是沒有羽苔的犧牲,東夷洲南線戰場上的酆都軍也不會大亂,為他造就了一個千載難逢的一舉取勝的機會;但在他心底深處,更希望羽苔不死就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。

或許正如酆都大帝的元嬰說的,他的身上還是有著善良的一麵,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弱點。

菌人神驥緩步走了過來,在他身邊站定後卻也沉默著,並未開口說話。隻是靜靜地立在一邊,耐心地等待著蕭石竹發問。

片刻後,察覺到神驥的蕭石竹收起了愣神,緩緩開口問到:“什麼事?”。

“回主公的話,賴夫人和翁主傳來消息,說玉闕城中抓到一個來自北陰朝的人魂,自稱嵇康。”神驥作揖行了一禮後,不急不慢地說到:“此鬼曾經是北陰朝抱犢關守將之一,據他所言,他前來投奔九幽國是因為受到了如今北陰朝中,一個名叫龔明義的監軍的排擠和陷害。酆都大帝信了龔明義的話,把他押解到了酆都處決,但他在處決前設法逃走了。”。

“龔明義?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。”聞言後蕭石竹再次陷入了沉思。

回想半晌後,他猛然想起了蔣子文曾經給他提起過這個人魂;據說是因為自己才到酆都時,去的那家賭場的小荷官。

而且據蔣子文交代,此鬼是因為蕭石竹當晚從賭桌上贏走了大筆錢財,而被賭場掌櫃的遷怒,斷了他的一臂。

正因如此,這個名叫龔明義的人魂對蕭石竹是恨之入骨。

想到此,他不禁自主地感歎道:“還真是阿貓阿狗都想要我死啊!”,語畢之時,眼中已然迸射出滿含殺意的寒芒!

神驥自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臉上隨之浮現了幾分狐疑和困惑。

就在神驥百思不得其解時,蕭石竹已然收起了殺意,又緩緩說到:“還有什麼?”。

“玄教在六天洲中各地的堂口,也傳回來消息說,酆都大帝確實在通緝嵇康。”頓了頓聲,神驥又道:“但地宮的地官司徒蔣子文卻說,此鬼是絕對忠心於北陰朝的,這次前來投靠不過是詐降,實則是北陰朝的細作;賴夫人和翁主都拿捏不定,這才上報請主公定奪,該如何處置嵇康?”。

狂風再次猛然刮來,蕭石竹繼續沉吟著。

許久後,他也並未回答,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:“嵇康說他是被押解到了酆都,然後才逃走的是嗎?”。

“是的。”神驥把頭一點,道:“據他交代是在行刑之前設法逃走的。”。

“酆都戒備森嚴,我是親眼見識過的。既然他不想死,為什麼不再押解去酆都的路上逃走呢?”蕭石竹微微闔眼,眼眸中也隨之精光乍現:“而且偏偏不選一個毫無戒備的荒郊野外逃走,是選了一個戒備森嚴的酆都,他嵇康彈彈琴可以,說謊卻是一點也不入流。”。

語氣之中,突生幾分輕蔑,臉上神色也在這一瞬多了幾絲不屑一顧。

“這麼說,主公也認定他是細作嗎?”神驥昂頭,注視著蕭石竹問到:“那該如何處置嵇康?”。

蕭石竹聞言間眼神疾閃,腦中已然閃過千般計策,隨之當然回到:“殺了他就沒意思了,酆都大帝處心積慮地在我身邊安插棋子,那就用這棋子反過來再教訓他一次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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