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此話,蕭茯苓已站到了狸淩絕的身邊;這令狸淩絕更是緊張,趕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全神戒備地盯著身前不遠處,那被他手中長刀指著的句靈亓。
“父王和母妃臨行前給了我密令,若你二鬼不動則放長線釣大魚,一定要查出吳回藏起的金銀財寶。若你二人動起來了,絕不能定奪國中諸鬼生死的本翁主,也可對你們行使殺伐之權。”此話方才全部說出,蕭茯苓已經毫不猶豫地反手拔出了身邊範錦鴻腰間的長刀,一個踏步上前之際,長刀在她手中迅速一旋後,刀尖向前。
句靈亓猛然一驚,麵色如霜的蕭茯苓手中長刀寒光一閃過後,已然向上斜斜遞出,刺入了句靈亓的心窩之中。
鮮豔的鬼血飛濺到了蕭茯苓那還略有稚氣未消的臉上,如朵朵嬌豔欲滴的鮮紅花朵一般,在她精致小巧的五官間綻放開來,令韶顏稚齒的她,在轉眼間便多了幾分猙獰。
別說是那些叛軍一見之後忽地愣住,紛紛心有餘悸,就連平叛的禁軍也對這個尚未成年的翁主忌憚三分,誰也不敢再輕視這個小鬼。
“都看到了嗎?”頓了一頓,猛然拔刀的蕭茯苓臉上,又被濺射了數十滴鮮血。隨之她轉過身來,環視著四周的禁軍和那些投降的叛軍,朗聲道:“這就是叛國弑君的下場!”。
“我等必定忠於主公,忠於翁主。”禁軍們當下毫不遲疑地高喊到。
“雷雲大人,把所有反叛的幸存者拷起來,押回察查司地牢關起來,等待我父王母妃回都後再做處置。”蕭茯苓把手中帶血長刀,不偏不離地插回了範錦鴻的刀鞘之中
羅浮山以東的甘柤城上空,有鸞鳳乘雲自歌,鳳鳥迎風自舞。城內城外,隨處可見株株枝幹都是赤紅而葉子又是白色的甘柤,在暖暖春風中盛開了淡黃色的花朵。
城東三裏開外的一片並無耕作的空地上,蕭石竹的神輿正停靠在那兒,一如既往地沒有進城到叨擾當地鬼民。
而在神輿四周,除了有健碩的儀仗隊旗手兵,以及強壯的禁軍外,還有著不少直柄和曲柄的各色鬼幡,林立在地上。
上端為八角形的架子,每角垂掛八綹白穗,每穗之間有白花一朵的筒子幡遮天蔽日。鬼氣升騰下各類鬼旗陰風扇,還有九幽國旗幟與喪幔,在陰寒的陰風中飛揚搖曳鼓動;儀仗縱然繁瑣,卻是好一派冥界霸主的架勢。
神輿的廳房中,蕭石竹和鬼母並肩而坐在挨著板壁而放的長條案前,環視著坐在他們下方的兩鬼。
一個是石鬼的族長石賁,現任甘柤城的兵馬校尉,掌管著駐紮在甘柤城四周十二營九幽軍。而另一個則是此城的知府,乃是一個年老的妖魂。她那遍布皺紋的臉盤倒是與人魂的老太太沒什麼區別,就連身子手腳也與人魂一般,唯有股後長著一條虎尾。
“這一路走來,我都很少接近地方鬼官鬼吏們,但是祖狀,我特意繞道來這甘柤城就是要見見你。”待到侍女們奉上茶水糕點和瓜果後,蕭石竹抬著茶杯看向那和妖魂,微微一笑道:“你做了五年的九幽國鬼官,從一個小小的陰司縣令,做到了今日的鬼城知府,但卻年年考核為甲,是九幽國唯一的一鬼。”。
祖狀是一個老鬼了,上古之時她乃是人間南方的叢山峻嶺中的妖怪了。死後來到冥界,在玄炎洲中也是生活了數千年。但是與其他大多數的妖魂不太一樣的是,祖狀這個妖魂似乎對欺負他鬼並無興趣。
所以她在蕭石竹的九幽國,橫掃玄炎洲之前,一直遊蕩在楚天郡中,過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。
在九幽國吞並了共工國後,此鬼見蕭石竹施政恩威並施,敢於破舊立新,從而令心有良知的祖狀有了入仕之心。
說話間,蕭石竹犀利地目光在對方身上一轉,感知到了對方隻有七魄卻無三魂,不由得暗中驚奇了起來。
“主公過獎了,臣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罷了。”才抬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祖狀,趕忙放下茶杯,起身對蕭石竹行了一禮。
“坐下坐下,我們就是聊聊天,沒這麼多的禮節。”蕭石竹也放下了茶杯,擺擺手後說到。
“諾。”祖狀又行了一禮後,這才坐了下去。
“祖狀你是屍魂嗎?”蕭石竹見她聞言便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後,又緩緩說到:“那我來甘柤城的這一趟更是值得了;可否給我講講,如果我要對付屍魂,該用什麼辦法才是最有效的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