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看來,這些敵船絕不是半數以上都是運送後勤物資,而是都運送著糧草彈藥。
炮聲轟隆下,共工仔細一想後腦中靈光一現,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:既然此地能這麼多的被服物資,那說明北陰朝也很有可能趁著共工不備之時,往那東夷洲夏州國增援了兵馬。
北陰朝縱然戰船眾多,但多用於運輸而火器不足,空中也無空騎掩護,海中更無水莽鬼隨行,麵對九幽國那些無堅不摧的火炮早已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。
再加上戰船相繼起火連連沉沒,水手炮手在爆炸中多有死傷,命喪著黃泉海上,多艘北陰朝戰艦已然出現消極避戰的心態。
猛烈炮擊下,局勢越來越有利於九幽軍,但共工再看完海上漂浮著的布袋後,還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
明明帶著物資卻防備薄弱,這更是反常。
一個敵人借助著黃泉海的曠闊,而他隻有一直艦隊的弱點,多批水師同時出海,往東夷洲而去的假設,在共工腦海中浮現而出。
也就是說,他在轟轟烈烈地打著這隊艦隊之時,已經有數支甚至十數支北陰朝艦隊,悄然繞開了他朝著東夷洲的夏州國而去。所帶去的不但有後勤物資,甚至還有千軍萬馬。
“傳令各艦速速解決戰鬥!”想到此,共工對坐在自己肩頭的菌人下令後,他環視著四周水手們怒吼道:“勇士們,奮力作戰擊沉它們,絕不能讓一粒糧食流入夏州國。”。
就在他喊話之時,已有十幾艘帶火的北陰朝艦船,在共工與手下們無暇顧及之際乘風向東,快速地離開了戰場。與此同時,剩餘的其他敵艦迅速聚攏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而遠遁的北陰朝船隻上空雲端,也鑽出了三艘隨著雲朵飄飛了半晌的圓形大飛船,正是北陰朝的貫月槎。
“飛天軍和空騎擊沉那些貫月槎。”舉目一看那些從空中投下大片陰影的飛船,共工雙目圓睜,迸射出憤怒的火焰。
北陰朝是下了血本了,為了能占據東夷洲不息出動了稀有的貫月槎,這令共工更加堅信了酆都大帝為了在夏州國站位腳跟,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往東夷洲運兵運糧。
隨著他的號令落地,旗手搖旗傳令,所有圍攻敵艦的飛天軍和空騎飛掠上空,朝著那三艘貫月槎而去。而已遠遁的敵船乘風疾行,也在此刻駛出了一裏多去。
三艘貫月槎隨之掉頭,迎上了九幽國的飛天軍和空騎;敵人那運載著諸多物資和彈藥,已逃離戰場的戰船,則在共工的眼皮之下漸行漸遠......
平等王和輪轉王一頭熱汗,急匆匆地登上了羅酆山主峰,朝著那六天神鬼宮的宮門而去。
過了正南麵那五門道的宮門後,兩鬼就見酆都大帝正負手而立在門後廣場的對麵,看著身前地上的幾隻鬼車鳥正在搶奪一隻牛腿。
平等王和輪轉王快步走上前去,驚得那幾隻鬼車鳥連連怪叫著撲翅飛起。
“臣等拜見陛下。”兩鬼一整衣袍後,在酆都大帝身前跪下。
“起來說話吧。”酆都大帝今天心情似乎不悅,臉上盡是陰沉;隨之他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本,甩給了平等王後,沉聲道:“看看吧,這就是抱犢關新上任的督軍龔明義,寫給朕的第一本奏本。”。
平等王趕忙展開奏本,與湊了過來的轉輪王一起看起那奏本來。
上麵內容除了狀告抱犢關副將嵇康從軍費中中飽私囊之事外,再無其他。
兩位閻王看了三四遍後,齊齊瞪大雙眼,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望向了酆都大帝;隨之平等王率先開口,有些顫聲地說到:“陛下明察,說我朝中哪個陰帥鬼將會中飽私囊軍費,臣都相信。但是這人魂嵇康向來盡忠職守,做鬼也做得清高,多貪贓枉法之事那可是他所不恥之事,怎麼可能從軍費中中飽私囊呢?”。
“人會變鬼也會變。”酆都大帝怒哼一聲後,不悅地嗬斥道:“你說的那是他的以前,可不是現在。”。
轉輪王和平等王見酆都大帝說話間,身上寒氣四溢,知道對方是動了真怒,當下雖有心為嵇康辯解,卻也不敢再吱聲,隻得微微垂首默然無語。
而麵有怒氣,眼含不悅酆都大帝又何曾不相信那嵇康,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?他又何曾不知,龔明義這奏本多半是為了自己的實力,在排除異己呢?
但當他接到奏本的那一刻,一條苦肉計很快就在他的腦海中構成。
他可以暫時不對九幽國發動大規模的戰爭,但是不能不讓九幽國在他的監視之下;既然嵇康是被冤枉的,他索性就裝聾作啞,也跟著一起冤枉冤枉這個嵇康,然後把這個鬼才逼到九幽國去。
但是吸取了秦廣王蔣子文的教訓,酆都大帝還是打算在施行苦肉計之前,秘密召見一次嵇康。
於是他又對平等王下令道:“立刻率領禁軍奔赴抱犢關,抓拿嵇康回都。”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