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慌之下妬婦津神不顧體內鬼氣消耗過盛,趕忙再次提氣縱身後躍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錚!”的一聲破空響下,蕭石竹手中那閃爍著寒光的滅月劍劍尖,緊貼著妬婦津神前胸重重地滑落。接著妬婦津神一聲慘叫,身體如紙鳶一般飛出半丈後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她驚恐萬狀地看了看沒在前進的蕭石竹,又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前,但見衣服前襟已被蕭石竹劈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,鮮血從裏麵不停地滲出。
點點血腥味,在風沙中彌漫開來。
“你崇拜的那個掛著神的名字,不做神該做之事的酆都老鬼即將死去。”蕭石竹右手一抖,沾在劍尖上的鮮血被他一滴不剩的甩到了地上後,雙眉一揚,繼續對妬婦津神說到:“一個不做神該做的事的古神,沒有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。你現在回頭,還為時未晚。”。
“更何況。”蕭石竹頓了頓聲,忽地冷冷一笑:“這是我創造出的幻境,你沒有勝算的。”。
說著心念一動,左手又是信手一招,妬婦津神身下的沙子頓時變成了流沙,緩緩地流動起來。
這是蕭石竹製造的幻境,其中的所有東西都可以隨心而變。之前他沒有這麼做,而是選擇一味的與妬婦津神肉搏,是他想試試自己的口舌倒底能不能說服一個酆都大帝的忠實信徒。
可目前看來他的嘴,似乎不如在人間動漫裏看到的那些主角那麼厲害;也不可能像他們一樣總能說服正邪各派角色。
終於蕭石竹沒了耐心,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妬婦津神的身上,於是開始動真格了。
轉瞬間,掙紮不停的妬婦津神,下半身已深陷沙中不能在動彈半分半毫。唯有露在沙子上的上半身,依舊在掙紮著。
蕭石竹信步走了過來,在她身前一尺開外站定,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妬婦津神,冷冷問到:“我再問一遍,你降還是不降?”。
看了看黃沙已到胸口的妬婦津神,雙頰赤紅,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。
縱然如此,她眼中與眉心處浮現的堅毅卻不減反增。
她緩緩抬起頭來,咬了咬牙後仰視著蕭石竹,從齒間緩緩吐出四個字:“做夢去吧!”。
蕭石竹沒在搭話,隻是漸漸的看著妬婦津神繼續一點點地向下陷去,直到整個鬼完全被密集的黃沙掩埋......
現實中,蕭石竹穩穩得站在碧波萬頃的瞑海上,大口喘息幾下,本還烏青的雙眼隨之恢複了正常。
在幻境裏他與妬婦津神交手半晌,但現實中卻隻不過過了一瞬間而已。
鹹鹹的海風吹過,他舉目望向對麵,那個在幻境中已被黃沙掩埋,卻在現實裏是騎著已死去的鬼麵赤鱬,變得呆呆傻傻,完全喪失了行動力的妬婦津神,搖頭歎息道:“這是何苦呢?”。
話音方落,妬婦津神身子一偏,倒在了海麵上,正慢慢地朝著海中沉去。而死去的鬼麵赤鱬,也在此時翻了個身,肚皮朝上地在海中隨波逐浪起來。
但心中也不免對妬婦津神心生幾分欽佩;雖然她非常崇拜和敬仰著的是一個陰險且殘暴,還節操全無的古神,但能為其堅持到最後一刻也是不易。這樣的對手值得蕭石竹去由衷地欽佩。
緩緩將手中滅月劍收入劍鞘的蕭石竹,在電光火石間作出了一個決定。他打算留妬婦津神一條命,讓她在朔月島的密牢中,在陰暗潮濕的陪伴下渡過往後漫長的歲月。
打定主意後,蕭石竹緩步走到之前妬婦津神所在之地,看了一眼腳下,在湛藍色的海水中慢慢下沉著的妬婦津神後,毫不猶豫的蹲下,伸手進入水裏一撈,一把抓住了對方衣領,將其提出海麵。
在幻境中被黃沙掩埋而失去了知覺的妬婦津神,雖然在現實裏已經是變得呆呆癡癡的,毫無還手之力。但為了保險起見,蕭石竹把她提起來後,還是從腰後取出一圈從頭到尾都是翠綠,隻有一指來粗的繩索來。
這是黑白無常給他的困魂索,以一種生長在冥界地獄中靈草,將其曬幹後搓成的繩索。據說被綁住的鬼魂,不論是人是妖還是神魂,在一時三刻內都無法掙脫,也無法使用魂氣。
酆都大帝統治冥界後,就開了大肆收繳這類對他也不利的東西,隨之將其集中銷毀後,連可以搓成此繩的靈草也沒放過,也是一並銷毀了。從此冥界人間,都再無此草。
但是酆都大帝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,自己卻私藏了一根困魂索。萬萬沒有想到,還被他曾經深信著的部下黑白無常給偷了出來,獻給了蕭石竹。
蕭石竹用這根繩索,把呆傻了的妬婦津神給五花大綁了後,擰著繩索將其提起,接著不禁麵露幾分疑惑地看向妬婦津神,嘀咕了一聲:“看著幹瘦幹瘦的,怎麼提在手裏還死沉死沉的?”。
說完一躍而起,淩空後朝著朔月島方向快速飛去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