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著勇士們手中的火光,絲毫不懼的蕭茯苓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四周,當她看到船下海水清澈,不少沒有眼睛的魚在水中歡快的遊來遊去,高興得對父親大呼神奇。
本在閉目養神的蕭石竹聞言扭頭,瞥了一眼船外水中,見那些魚確實沒有眼睛後,說到:“莫非是盲魚?”。
“九幽王果然博學。”那壯漢走了過來,語氣比之前客氣了不少,對他們侃侃而談道:“這種魚長期生活在著幽暗的洞穴裏,眼睛早已沒了。所以他們也逃不出去,反倒成了雲夢洲的特產。”。
話才說完,大翼戰船已經衝出了溶洞,眼前土地平曠,豁然開朗。
前方不遠處的碼頭後,一座四麵環山的古老而又優美的苗寨浮現眼前。
薄薄的山霧環繞四周,使苗寨四方上的青山難見山頂真容。輕輕柔柔的縹緲薄霧遮掩下,整座古樸莊重的苗寨也是若隱若現,顯得亦幻亦真。
隱約可見環在苗寨邊緣外的環形木牆之中,有著不少高大且枝繁葉茂的參天榕樹,在寨中那些以竹木為草為頂,三開間帶前廊,鱗次柿比的杈杈房頂上伸開巨大的樹冠,巨型的樹根相互纏繞裸露在地麵上。
而牆外四周又是阡陌交錯,良田縱橫,從山腳附近一直延伸到四周半山腰處,種滿了各種蔬果和茶樹。在青山綠水間,點綴出一幅牆內屋舍儼然,牆外寬闊田野的美景。
“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榔頭。”那壯漢說著,就把蕭石竹他們帶下了戰船:“見了榔頭,你們便可道明來意,何去何從再由榔頭決定。”。
“有勞了。”蕭石竹沒有反對,點頭間邁開雙腿,從容不迫的跟了上去。
走出十幾丈,過了苗寨西麵那道高大堅實,且門頭上掛滿各類獸骨的粗獷寨門後,就進入了祥和寧靜的寨中。
踩著青石鋪成的路麵,朝著寨子正中而去,隨處可見穿窄袖、大領的對襟短衣,下身穿百褶裙,走起路來便是飄逸多姿,婀娜動人的三苗女鬼們,正在自家屋邊的石磨前推磨,或是在古老的木製紡織機前紡線、織布;少女們則用從山中采來的草葉靛將土布染成後,在上麵開始了繡花。而男鬼們匆匆來往於寨中寨外之間,背回大架大架的柴禾,或是才采摘的新鮮瓜果蔬菜。
諸鬼臉上都透著和藹,並沒有傳說中的野蠻和嗜血。
蕭茯苓好奇的左看看,右瞧瞧,走走停停對什麼都有興趣。那壯漢也沒催促,反而耐心的給她解釋著什麼叫單色繡和彩色繡,以及蠟染。
不過幾百丈的路程,足足走了近一盞茶的功夫後,他們才來到了寨子正中處。
但見那兒有一片方圓一裏的圓形廣場,四周八方上,各自立著一根三鬼才能合抱住的三丈高石柱,身披七彩布條無數,頂上都各自安放著一個猙獰的牛頭骨。
不少三苗老鬼們,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坐在廣場邊上,吹奏著蘆笙、芒筒,用古老的苗語,輕聲低吟著三苗代代相傳的和。
而在廣場正中處,矗立著一棟下層呈平麵四方形,有著三重簷歇山頂屋麵,頂上覆蓋小青瓦的鼓樓。
整座古樓都是利用逐層內收的粱、枋、瓜柱、簷柱支撐挑出屋簷。無一釘一鉚,全是攆橫穿斜插,銜接緊密且又牢固。其用料粗大,結構嚴謹又工藝精湛,縱然經風雨千百年,依舊巍然不倒。
那個三苗壯漢帶著他們從南麵那門上掛著上書上書“風調雨順”四個大字匾額的通道進入樓中,在樓中站定。但見頭上頂部有兩根粗大筆直的杉木作主梁,搭成了十字撐起了樓頂。梁下正中處地上設有直徑五尺的圓形火塘,周圍以十六根合抱的外環金質簷柱為襯,柱間放置著四條長形大板凳環在火塘邊上。
借著火塘裏忽暗忽明的火光可以看到大樓北麵深處,置放著一麵磨盤大小的獸皮大鼓,四周金柱上還掛滿了長短大小不一的無數牛角。
坐在北麵長凳上的是一個皮膚古銅的中年人魂;身長七尺的他頭頂挽著發髻,穿著自家紡織的無領右開襟亮布衣,直筒大褲管亮布褲。腰間掛著的除了號角,酒葫蘆外,還有一柄守在獸皮刀鞘裏的彎彎腰刀。
在他下方左右兩邊,分別坐著一個男鬼,其中一個雖然身材幹瘦,卻長得幹練精明,臉上一雙銅鈴大眼炯炯有神;不住的的打量著蕭石竹他們。
另一個有點駝背,身著鮮豔的紅衣,臉上用塗料畫出花裏胡哨的圖案,手中杵著一根身上爬滿青藤,彎彎曲曲的木杖。
應該正是這個苗寨的苗巫大祭司。
“回榔頭。”三苗壯漢麵朝坐在北麵的中年人魂,單膝下跪後垂首道:“九幽王帶到。”。
創世歌:是一種很古老的神話故事歌,主要是敘述天地日月的起源,萬物的產生。
祖先歌:主要敘述三苗的產生,民族的來源和遷徙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