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給不行,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。”蔣子文把一路走來時,自己想出的對策,直言娓娓道:“鑒於臣如今職位不高,可以給他一些追擊吳回的情報,但不要提嘯風平原的事。這樣酆都大帝反而會認為臣已開始效忠,酆都的情報多少會通過臣傳來九幽國,對主公你的發展有益無害。”。
“辰若的事我來處理,你別關了。”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,也是唯一的辦法,蕭石竹裝模作樣的思忖片刻,也點點頭後,目露信任看向蔣子文,道:“按你的建議去辦吧,我相信你能把此事辦好的。”。
“諾。”蔣子文因蕭石竹的話激動的渾身一顫,行禮後退了出去。
“你這麼做無異於背叛了陛下。”他方才走到門後,蕭石竹忽地又開口問到:“秦廣王,你不想要回你的王位了嗎?”。
“在酆都,不管臣做多少酆都大帝都視而不見,所以慢慢的臣也選擇了斂財。”蔣子文猛然駐足,愣在原地片刻後,背對著蕭石竹微微搖頭,輕聲道:“但在臣被發配這段時間,受盡*讓臣明白了一個道理,比斂財和做閻王更有意思的事是良禽擇木而棲,您更值得臣去效忠和輔佐。”
語畢,頭也不會的大步走出。
蕭石竹輕揚的嘴角邊,泛起得意的微笑......
江墨郡,流淌著如墨汁般黑水的墨江,在郡中蜿蜒而過。
在南方邊境,墨江南麵那重重險要的灰色山穀中,有一片森林、沼澤和溪流的彙聚之地。綠色和藍色的鬼火,在那些樹林和沼澤間翻飛穿梭,樹枝上掛滿了醜陋之極,臉形如圓錐,吻短且犬齒,可化為一團火球的地獄蝠。
時而可見它們展翅高飛,化為一團火球後如流星隕落般,衝向地麵;再在離地不過三五寸之地化為蝙蝠,怪叫著一個俯衝直上雲霄。
在山穀南麵,有一座大型的關隘依山而建。與其他關隘不同的是,此地沒有城門城樓,也沒有高牆壕溝,唯有棧道無數,從修建在兩邊筆直陡峭、險峻難攀的山崖上的靠崖樓閣和山壁上的洞穴前而過,又有鐵索橋橫空,離地百丈連接著兩麵山崖。
而穀中地上,沼澤畔,溪流邊又林立著數十座中心有望樓,四隅碉樓間架棧道相通的塢堡。皆立於山穀之中怪石林立,易守難攻的險要之處。
這兒,便是九幽國南方邊界第一大關隘——重山關。
山崖上的洞穴頂,樓閣上,隨處可見九幽國旗幟,旗麵鮮紅的彼岸花,隨著穿穀而過的淩厲陰風招展。鐵索橋和棧道上,五步一崗十步一哨。
此地駐紮著九幽軍和蕭家軍各一萬,還有兩千部曲民兵;而此地最高指揮官,便是曾追隨蕭石竹南征北戰的千戶白金。
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白金如今已然不是千戶了,而是蕭石竹的冥威將軍,官從三品。也是蕭家軍的老將裏,升職最快的鬼。
隻因其穩重,從不冒險而深得蕭石竹的重用,一入玉闕城蕭石竹便命其直入江墨郡,將其收複後駐守到重山關去。
落日餘暉下,龍眉鳳目,皓齒朱唇的白金,在兩崖之間,最高的那條鐵索橋上,正麵南而立舉目眺望著不遠處的穀口。
過了穀口,那片被夕陽染紅的荒地,就是杜子仁的地界。目前蕭石竹最想奪取的土地。
算算時日,白金按蕭石竹的要求,輔佐郡太守維持著江墨郡中秩序和治安的同時,駐守重山關,就地招兵練兵已有一年。
每每看到穀口的夕陽餘暉,他便會暗暗思念遠在玉闕城中的家人。偶爾還會不由得幽幽一歎,今日也不例外。
歎息聲落,在穀中微微回蕩開來時,頭頂忽地浮現大片陰影將他籠罩其中,接著傳來一聲龍吟。
身穿飛魚服,外罩著齊腰甲,手持一口三尖兩刃刀的左凡,騎著他的螭龍從天而降。
曾經不過一丈的翠綠小龍,如今已長有兩丈長,方才落在索橋上,便帶起一陣勁風,使得索橋劇烈的左搖右擺。
“將軍。”如今是白金副將的左凡,拉緊手中韁繩,肅色道:“南方穀口外的風聲木林中,出現了大批右手持青蛇,左手持赤蛇,披頭散發身上長滿鱗片的女鬼!”。
“蛇骨婆?”白金微微一怔,驚呼道:“她們不是遠在南蠻荒地上守護金礦嗎?”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