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香四溢,幽草蟲鳴的後花園內,茅亭閃爍著一點光亮。亭圓桌豆大燈火,照亮亭一丈之地。
蕭石竹端坐在圓桌前,手持茶具悠哉悠哉的泡著茶,目不轉睛的看著從茶杯升騰而起,洋溢著茶香的熱氣,臉洋溢著淡淡陶醉。
“春雲,國各地的防禦都已完成準備了吧?”片刻後,蕭石竹依舊沒有抬頭,隻是對坐在他對麵的春雲緩緩開口。
“一切按主公您的意思,都安排好了。”春雲說著站起身來,俯身拱手行禮。
“放輕鬆。”蕭石竹嗬嗬一笑,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後,抬眼打量著雖然坐下了,卻麵有肅色的春雲,忽然感歎道:“時間過的真快,當年你也是麵帶肅色,把劍架到我脖子;這事如今我依然曆曆在目。”。
春雲聞言臉色頓時蒼白,渾身簌簌一抖,趕忙起身解釋道:“當時您並不是臣的主公,臣也隻是在維護當時的主公,如今國母的威嚴罷了。”。
“我沒這麼器小,也沒有要找你算後帳的意思。”蕭石竹注視著她臉的慌張哈哈一笑,忙擺擺手道:“叫你來是要告訴你,往後你繼續擔任兵部尚書,統管我國軍事的行政。大印我也給你請來了,雖然目前你還得待在此地辦公,待我國與吳回的戰爭進入後期,你可以隨我回玉闕城了。”。
眼滿是歡樂,全然沒有殺人如麻且不眨眼的九幽王,該有的戾氣。
夜風輕拂下,春雲再次愣住,神色木然,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蕭石竹。
自從蕭石竹深入風暮郡,與共工一較高下後,春雲奉命交出兵部工作,調到此地掛了一個南征大元帥的虛職,為蕭石竹保證後方的安定和物資的運送。
她曾經一度誤解為,這是蕭石竹在對九幽國官員的洗牌,對方要借此把她的尚書職位交給一個他信任之鬼;如英招,或是陸吾,甚至有可能是欽原。
因此,春雲一度有些失落;一直以來,都是對鬼母的忠心和對九幽王的忠誠,支持者她在兢兢業業的工作。不曾想今日,蕭石竹卻恢複她的官職,讓她頓時語塞,心也是百感交集。
“來,坐下喝茶。”蕭石竹淡淡到,把才泡好的一杯香茗,遞到了她的身前。
接著不管不顧還有些愣神的春雲,拿起一旁的紙筆,提筆在紙寫下:“若行軍時遇到缺水,可以告知軍士前有大梅林,饒子,甘酸可以解渴。”。
“給你這個尚書一個任務。”寫好後他提著紙角,輕輕吹了吹麵未幹的墨字後,遞給春雲:“一會喝完茶,把這按甲等密令,快發藏風城給鬼虜。”。
春雲接過,也怎麼沒細看便道:“臣立馬去辦。”。語畢行了一禮,便走出茅亭快步離去。
“這急性子。”蕭石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“告知軍士前有大梅林。”蕭石竹話音方才落地,身後梧桐樹黑暗,忽地傳來鬼母黃鶯般的柔聲:“是什麼意思?”。
如鬼魅低吟一般,毫無征兆的出現。
蕭石竹並未驚訝,也沒回頭,隻是淡淡答到:“鬼虜打戰不錯,勇猛果斷,但是缺點頭腦。”。好似早知鬼母在梧桐樹一樣。
夜風拂過,梧桐枝葉搖晃,發出陣陣沙沙聲響時;落葉隨著夜風,不停地旋轉起來。
風未歇,茅亭燈火搖曳幾下,險些熄滅;待燈火定住時,鬼母已悄無聲息的憑空出現在茅亭,站到蕭石竹身旁。
“嘯風平原是匱乏水源的風大荒地。長時間急行軍,軍士容易口渴,士氣低落。”蕭石竹再拿起茶具,邊認真的泡茶邊緩緩道:“這招能讓士兵口生津,如同畫餅充饑,暫時保持住士氣。”。
他話音剛落,頭頂茅亭外空,便響起一聲驚空遏雲的鷹唳。
蕭石竹和鬼母,都是微微一愣,四目相對下,異口同聲道:“林聰?”。語畢他站起身來走到亭外,抬起彎曲臂彎的右手時,以左手手指吹了個指哨。
一陣疾風,應聲呼嘯而下,一隻強壯的靈隼,在黑夜從天而降,穩穩地落在了蕭石竹右臂。
蕭石竹取下靈隼腳的密信,借著亭燈火光亮展開一看;麵色刹時變成了灰色,呆若木雞般愣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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