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石竹和鬼母正坐在院茅亭,身前那張竹篾編製而成的圓桌,擺著四個小茶盞。裏麵分別盛有糖水,醋,茶和辣椒水。
近日來,帥府並未因為他倆的來到而加強守衛,倒是一切照舊;反而無鬼知道,蕭石竹和鬼母住在這帥府之。
鬼母飼養的兩隻鳳凰,環著小院盤旋一圈後,落在了亭外那株梧桐樹,俯身垂首,不停地往亭內,好的張望著。
不時的眨巴眨巴眼睛,張嘴伸舌發出一聲如洞簫般秀雅的鳴啼。
蕭石竹左手拉住右手衣袖袖口,右手持筷子,把筷頭放入糖水輕輕一蘸,隨之起身,把筷頭遞到對麵鬼母懷的茯苓嘴邊:“來,酸甜苦辣都要嚐嚐,一樣也不可落下。”。
鬼母麵含淡笑,靜靜的看著。
蕭茯苓好的打量了一眼,便伸頭吮吸了一下筷頭,接著高興得咯咯一笑,舞動著她白白嫩嫩的小手。
“這是甜,下麵我們來點酸的。”蕭石竹嘿嘿一笑,又把手縮回,將筷頭在醋一點一蘸。
當他把筷頭再次伸到茯苓嘴邊時,茯苓以為又是甜甜的糖水,趕忙張口含住。下一秒後,卻頓時一皺眉,口吐筷頭後便哽咽一聲,接著抽泣起來。
“不哭不哭。”鬼母見狀一陣心焦,眼頓時泛起心疼之色,趕忙把已眼淚婆娑的茯苓攬入懷,輕輕的拍著她的背,連聲安慰著;末了白了蕭石竹一眼,嗔怒道:“他是個壞父王,娘幫你打他。”。
說歸說,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。
“這才到酸把你哭的。”蕭石竹不以為然的笑笑,理直氣壯的道:“那後麵還有苦辣沒嚐呢。”。卻又換來了鬼母的瞪眼。
話音方落,見春雲走過了不遠處院門,正朝著快步這邊而來。蕭石竹收起笑意,給鬼母打了個眼色,悄然伸手入裝著辣椒水的茶盞,把十指均蘸了辣椒水後,站起身來。
“主公,國母。”此時,春雲正好來到亭外站定,拱手道:“長琴又來找臣,提出要求見主公;臣告知他主公才到,正在後院休息需要通報。”。
“嗯,你做的很好。”蕭石竹把頭一點,揮揮手道:“去請他進來吧。”。
“諾。”春雲應了一聲,轉身而去。
蕭石竹再次往手指,蘸了些辣椒水後,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眼眶邊一抹;鬼母一看,急的驚呼道:“夫君,你幹嘛?”。
“你不是要我哭嗎?”蕭石竹瞬間泛紅
的雙眼,火辣辣的生疼,使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本能的起雙眼,又忍痛沉聲道:“我哭不出來,當然隻能這樣了。”。
鬼母微微一怔,身軀也隨之一顫,心頭猛然一緊;蕭石竹這也太拚了,倒讓她一時語塞,不知該說什麼好了。
“你下去吧。”又吸了幾口冷氣的蕭石竹,對欲言又止的鬼母揮揮手,又往眼皮抹了點辣椒水手後,使勁閉著眼睛,不讓眼淚提前流出來。
待到片刻後,在鬼母的腳步聲遠去是,他才微微睜開眼,摸索著把那些茶盞握在手裏後,將其紛紛丟到亭外花草叢,來了個“毀屍滅跡”。
又過了片刻,蕭石竹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春雲的聲音:“太子請。”。蕭石竹頓知,是長琴來了。於是趕忙醞釀了一下情緒,右手抬起緊緊地抓著胸口衣襟,嚎啕大哭道:“祝融老哥,祝融老哥你說你也是蓋世英雄,為何被吳回這小人給陷害了呢?”。
說話間,快速眨眼幾下,加辣椒水的刺激,頓時淚如雨下。
方才步入院的長琴聞聲駐足,趕忙遁聲望去,見蕭石竹獨自坐在不遠處的涼亭,捶胸頓足。
長琴不禁一愣,趕忙轉頭,以狐疑的目光望向春雲。
“讓太子見笑了。”不等他發問,春雲便低聲道:“我家主公聽說起令尊是被吳回謀害的後,情緒一直不穩定。”。
長琴聞言,心頭一暖,趕忙拔腿往茅亭那邊,快步而去。
方才步入亭,見蕭石竹赤紅雙眼淚花閃閃,臉淚痕清晰,眉宇間盡是悲憤,不由得又是一陣感動,同時勾起了他心底的悲痛。
“還”長琴一聲哽咽下,雙膝一彎跪在蕭石竹麵前,抽泣道:“請九幽王替我做主啊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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