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!”軍士們齊聲一應後,也不多問就齊齊退下......
麵有憔悴的盈盈緩步至天坑西麵;雖是雙目不能視物,但此時她腳下的碎石小徑,已然走過了無數次。於是她沒用多久,便在諸多殿堂之間,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通往素天居的道路。
那是一座麵積不過十幾畝地的方形院落,院中牆腳邊種了不少的禿杉和兜蘭,淡淡的清香,在院中彌漫開來,為這院子平添了幾分雅靜。
她站到玉柱大門前一丈開外時,就清晰的感知到大門兩邊的石鼓邊,皆站著一名蕭家軍的士兵,於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後。
盈盈大步往前而去,嘴裏不耐煩的嚷嚷道:“我又不會跑,用得著像看犯人一樣,找人看著我嗎?”。
那兩個士兵還沒說什麼,盈盈便又是冷哼一聲,已跨過門檻,大步入院而去。
那兩個士兵有點無奈的搖搖頭後,悄聲議論道:“這姑奶奶脾氣還真不小啊。”。
“可不是,大王看上的鬼怎麼說也有點本事的。”。
“聽說還要封她為國師,也不知道真假?”。
盈盈聽得來氣;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蕭石竹不殺是施舍,是可憐她。而封她做國師,更是對她的侮辱。
打又打不過蕭石竹的盈盈,很想一死了之,如此好歹也能落得個清靜。但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?為何總是有想法卻沒有膽量去實現想法?
或許是蕭石竹體內那股神秘莫測的力量,讓她心中泛起無限好奇尚異;亦或許是蕭石竹用兵如神,手腕也極強極硬而又頭腦聰明,讓她多少有點欽佩之餘,非常希望對這個男鬼尋根究底一番。
就在盈盈胡思亂想著時,忽然有一個五六歲模樣,續著丱發的小女鬼,朝她飛奔而來,嘴裏高喊著:“師父,您可回來了:小思想您了。”。
小女鬼也是身著一身白衣,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稚嫩的臉上,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眨呀眨的;一見到盈盈便撲到她的懷中,用手猛然環住盈盈腰肢,很是自然的嘻笑著撒嬌起來,神態很是可愛。
盈盈伸手去輕撫了她的腦袋後,向來冷漠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憐愛,雙唇隨之輕啟柔聲問到:“有沒有聽你的幾個師姐的話啊?”。
看這情形,倒不像師徒,反而多了幾分母女情深。
“有。”小思嘟囔著嘴,仰視著盈盈的麵頰片刻後,又是嘻嘻一笑,肯定的回答道:“小思最聽話了。”。
“那就好。”盈盈嫣然一笑,又輕撫了一下她微微偏著的小腦瓜。
就在此時,另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女鬼,從院中正中處那燈火通明的九層巨塔正門中走出。
此女鬼也是一襲白衣,頭上綰了個飛仙髻,背上背著的那柄三尺長劍,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綠芒。
小思回頭看著款步而來的女鬼,笑著喊了一句:“大師姐。”。
這位大師姐對她微微一笑後,走到盈盈麵前站定,徐徐行禮道:“師父,您可算回來了。外麵都在傳共工國沒了,是不是真的?”。
說著眉頭輕輕一蹙;語氣中,也隱約透著一絲焦急。
“是真的,難道你們感知不到院外看守的士兵絕非我**士嗎?”盈盈隻是微微一愣後,便很是平靜的說出此言。
在此之前,她本以為她說出這個事實時會激動,會憤恨;卻沒想到話吐出口,語氣卻如此不急不緩。
小思與她大師姐紛紛齊齊一怔。
小思還好,畢竟年紀不大,眨了眨滿是好奇的雙目後,神色便再次恢複正常。但盈盈的大弟子,卻微微張唇欲言又止,可半晌也未能吐字半個。
“此乃天意,你我都無法逆天而行。”盈盈無奈的一聲歎息,率先打破了沉默與寂靜:“我們的對手太可怕了,四大護法也都死在了他的手上。”。
話音方落她便垂下頭去,眉宇間浮現淡淡悲痛。
“去吧。”片刻後,盈盈又對雙目微微泛紅的弟子們擺擺手,有氣無力的道:“都先去休息吧。”。
兩名弟子不敢忤逆師父,隻好暫時收起悲痛,哽咽道:“師父您也早點休息。”後,牽手轉身離去。
還沒走出幾步,盈盈就又說到:“睡之前先去把所有有關魂氣的古籍,送到我的書房去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