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,他足足走了一個多月,方才來到楚天郡部,那玉闕城北十裏外的玄武湖北岸。
意氣風發的蕭石竹,大步走到湖岸邊站定;但見眼前這座湖並沒多大,東西不過一兩裏,南北約五裏左右。
東西兩麵有兩座不算太高的倚湖青石山,皆是南北狹長。而臨湖峭壁,有條條瀑布從翠岩間沸騰而起;如龍飛舞般急瀉而下,在山岩騰越呼嘯而過,聲若滾雪。
再幾經跌宕後形成疊瀑,卷出千層浪花,湧起道道水霧,氣勢磅礴而又雄渾壯麗。
最終這些如天降銀河的瀑布,都無一例外的落在了玄武湖;銀霧飛濺水花相撞,激濺起無數水珠,恰似粒粒銀株。
晨曦之,這一湖碧波縈回的湖水魚群歡躍,枝繁葉茂的杉樹屹立於水,柔和的煙霧飄渺彌漫在湖麵,繚繞著那些水杉,讓這玄武湖美得跟仙境一樣!頓時便讓蕭石竹心曠神怡,長途跋涉的疲憊蕩然無存。
“這玄武湖不愧為楚天郡第一明珠,確實是處秀麗美景啊。”蕭石竹看著眼前湖那些水杉,因秋至葉子而開始變色,正在微微湖風下輕輕搖曳著,便感歎道:“紅葉爛漫,黃葉撫媚,讓我心醉啊。”
“嗯。”句龍也不多言,隻是把頭一點;時隔兩月後再回故地,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湖光山色,句龍心裏頗是百感交集,連手指都微微顫著。
隻是起數十日前,從這兒出發北山風暮郡時,他的心裏已然沒了淩雲壯誌,反而卻多了幾分喜悅。
馬,兩國要結束戰爭了;句龍是這般想著的,心的那喜悅之情,不由得又重了幾分。
隻是他殊不知,他父親和蕭石竹最終的博弈,方才拉開序幕。在他身前對麵遠處,那玄武湖的南岸迷霧,暗潮正在悄然湧動。
蕭石竹看了片刻風景後,下令軍士地紮營,造飯休息;又親自修書一封,讓傳信使者速速往南岸送去。
半晌過後,一個生得偉岸,龍眉鳳目下皓齒朱唇的人魂,帶著數十個士兵和十幾個大臣,來到了蕭石竹麵前。
“降臣句虎,拜見九幽王。”為首那個人魂,在蕭石竹跟前一整衣袍後,跪在了地。
蕭石竹細細打量著他,見他額頭平整且開闊,一雙眼白過多的鳳目總是不經意間滴流打轉,心裏不禁暗自想到:“此鬼野心太大必不可留,留著以後必是後患。”。
打定主意後,蕭石竹也微笑著扶起了句虎,客客氣氣的道:“你太客氣了,在我這裏無需這麼客氣。”。
句虎微愣片刻,趕忙道:“往後您是君我是臣,禮數還是不能少的。”。
他說話間蕭石竹的目光已從他的臉移開了,往跟在他身後的諸鬼身一一掃過後,問到:“共工呢?”。
“父親在南岸恭候,特意派我來先來迎接大王您。”句虎不假思索的說到,始終對句龍視而不見,倒是多瞄了幾眼聖女盈盈。
“可我趕了一夜的路,還沒吃飯呢。”蕭石竹故作為難的到。
“不急不急。”句虎又是微微一愣,接著堆笑著道:“九幽王您慢慢用膳;吃飽喝足了,您再去南岸見我父親便是。”。
“都聽到了嗎?”蕭石竹轉頭,對身後的句龍和鬼虜意味深長的笑笑,道:“去通知火頭軍,生火造飯。把句虎他們的份都一起做了,再抬兩壇好酒來招待招待他們。”。
“招待招待”這四個字,他故意把話音說的重了幾分。
鬼虜頓時心領神會,點頭應了一聲後,與句龍一道轉身離去。
片刻後,蕭家軍們在湖邊擺起了草席,又端來了酒菜放在席;盛情難卻,句虎也隻好帶著自己的士兵和大臣們,陪坐席間和蕭石竹大口吃喝起來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後,蕭石竹盡了興,才命手下士兵迅速收拾好後,隨著他跟著句虎,沿湖往東向南而去。
一路無話,當路過湖東那座小山時,句虎忽然停下。不等蕭石竹發話,他便猛然一抬手,麵露凶相道:“蕭石竹,你的死期到了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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