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給龔明義說這些,確實不是他秦廣王有意要去奚落對方,隻是他覺得自己現在得到酆都大帝的重用,也有龔明義的功勞。
出於僅有的一點點道義,他在察覺了對方入仕為官的最終目的,想要善意的提醒一下對方罷了。
“你知道這便宜之權,意味著什麼嗎?”秦廣王輕聲一笑,道:“意味著他隻要不造反,便可長久居住於冥界之不被輪回;且地位隻在酆都大帝一鬼之下,淩駕於萬鬼之。”。
晚風拂過,吹動秦廣王的衣袍,使其獵獵作響;往日之事,再次浮現秦廣王的心頭。
早在第一眼見到蕭石竹那個小鬼時,他知道對方很不簡單。他執掌冥界鬼判殿千年,形形**的鬼見了不少,絕對不會看走眼的。
論智慧,論狡詐,龔明義或許與其不相伯仲。而蕭石竹雖也狂妄,也有自大之時,但不是時時如此,重要之事他會很是穩重,也很會以萬變應萬萬變,更像是會縮著爪子的貓;而龔明義言行舉止都太過張楊,形同一柄利劍,可有效傷敵卻也易折。
更何況蕭石竹曾經默許手下士兵打了夜遊神的衛隊,酆都大帝至今都沒追究,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,總之從蕭石竹始終沒受到應有的懲罰來看,隻能說明這小鬼很不簡單。
“隻是斷臂罷了,又沒送命,別耿耿於懷的了;平息了遁神國的叛亂後,我給你找個穩定的官職,你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官。忘了蕭石竹,忘了你的仇恨。”秦廣王再次一語道破龔明義所思所想後,淡然道:“你鬥不過他。”
隻不過,他費盡口舌的肺腑之言,龔明義是一句也未聽見去,隻是暗咬牙切齒,心裏冷然道:“那是他還沒體會到我真正的恐怖。”
共工國,千星湖北岸。
不一會後,金剛把被五花大綁的句龍押入軍大帳。
蕭石竹已收起了悲意,情緒之前平靜了不少;隻是那還有些泛紅的雙眼,掩飾不住他已哭過的事實。而站在他身前的句龍心隻有憤怒,也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。
“劊子手!”氣呼呼的他一見蕭石竹便不僅發抖,怒瞪著對方,率先破口大罵道:“你又屠殺了我過諸多士兵,沒一點愧疚嗎?”。
蕭石竹聞言,忽然覺得這個太子很傻很天真,於是嗬嗬一笑,譏諷道:“句龍啊句龍,戰爭有不死亡的嗎?”。說著起身緩步移步句龍身前站定,再次抬手拍了拍對方臉頰。
“我對你們國家的百姓,已經很厚道了。至少我沒有濫殺無辜。”蕭石竹冷笑一聲,大言不慚的道:“再說,一年前你們莫名其妙的打到朔月島邊時,我也這麼咆哮了嗎?你我手都是不幹淨的,大哥別說二哥了。”。
“這.....”本還憤怒不已的句龍,被他問得再次無言以對;蕭石竹說得沒錯,確實是共工國先開戰的。一年前是浩浩蕩蕩的共工軍,率先突然打到了朔月島邊的。
要以句龍的對錯論來說的話,那有錯在先的是他們的共工國才對。而蕭石竹也正好是摸透了他這番對錯論,才如此反駁他的。
句龍眼怒色漸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迷茫。
“冥界終會大統,而我很願意來做這個完成大統之鬼。終有一日,十洲不會在有戰爭,分裂。冥界各族,都前所未有的將團結起來。”蕭石竹揮揮手,示意金剛和左右退下後,圍著句龍踱步轉圈:“你我都不希望再讓雙手沾滿鮮血,那麼必須讓先十洲大統。哪怕大統得以殺止殺,亦是在所不惜。我反正臉皮厚,不在乎後世史官怎麼拿筆杆子糟踐我,哪怕像你一樣把我形容成劊子手,我也願意來完成這個大統。”。
“但憑我一己之力難以成事。”蕭石竹再次站到他身前,打量著他臉迷茫:“而我現在身邊缺乏鬼才,你是不怎麼會打戰,但擅長水利農業,我可以不殺你,而你得幫我發展農耕水利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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