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這般好的地盤,要是給了祝融國,那鬼母國就虧大了。蕭石竹自然不願意吃虧的,一大塊肥而不膩的大肉擺在眼前,就快要送到嘴邊了,他怎麼也要爭取咬上一口才肯罷休;否則大張旗鼓的打一戰幹嘛?
“嗬嗬,蕭將軍胃口不小啊。”片刻後,長琴訕笑一聲後,冷冷反問到:“這樣一來鬼母國拿下三郡,請問將軍打算出多少兵馬呢?”。四周的空氣瞬間凝固,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。
“你看我值多少兵馬?我那些至少能以一敵五的蕭家軍士兵,又值多少兵馬?”蕭石竹不甘示弱,質問的目光迎上了長琴眼中迸射出的寒光和絲絲怒氣,一字一頓的問道:“我蕭家軍的戰鬥力,想必太子也略有耳聞吧?”。
長琴聞言眼中怒氣化為呆愣,鼻中噴出一股粗氣,手指微微一顫;蕭石竹說的沒錯,當初他蕭家軍不過就一萬兵馬,也能打得共工和祝融兩國聯軍,十萬餘兵馬抱頭鼠竄,雖也占了地利的優勢,但可見其戰鬥力之強,在玄炎洲幾乎無可匹敵。隨後在黑龍島上,更是威風;十戰十捷的威名,已傳遍了玄炎洲。
若是沒了蕭家軍的幫助,祝融國僥幸能拿下共工國,也會死傷慘重,數百年內國力下滑難以恢複,百姓勞苦在所難免。
但此戰又不能不打,畢竟再擊敗共工一次,那是祝融畢生心願;因此長琴雖然對蕭石竹的趁人之危而動怒,卻也拿蕭石竹毫無辦法。而鬼母則是越看越開心,興奮;早已忘了蕭石竹納妾給她帶來的委屈。要不是給長琴一點點薄麵,她真想為夫君這句反駁大聲叫好,鼓掌不停。
“太子不要生氣,我也不是那種蠻橫的鬼。”蕭石竹見長琴動怒了,不顧外交大使的身份猛然生其悶氣來,這還他是第一次見到長琴如此失態,心中暗自連連竊喜,嘴上卻用平和了一些的語氣說到:“要我國不要楚天郡,也好商量嘛;你何必著急呢?”。
長琴聞言,好似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趕忙收起淡淡的怒容,急聲說到:“將軍此話當真?”。
“當真當真,我騙你你又不給我賞錢,有什麼不好當真的。”蕭石竹哈哈一笑,道:“隻要貴國在戰爭期間供應我軍軍餉,糧草,猛火油以及戰船,且猛火油我們要多少你們就得給多少,那我可以不要這楚天郡。作為交換,我一定給你把共工國拿下。”。
“將軍這是要兩頭占便宜啊。”長琴才浮現的笑容登時僵住。
“話也不能這麼說。”蕭石竹無驚無懼,麵含淡定的笑道:“有錢人家請短工長工去幹活,完了也是要給三瓜兩棗的,概不拖欠。更何況我出的是兵,不是短工長工,太子不願意出錢,又不願意給地,莫非是要我和我的士兵給你白白打工嗎?”。
不急不躁的三言兩語,不但說得長琴無從反駁,主動變被動,處處掣肘;還說的對方從椅子上赫然起身,卻又無語半晌後,頹然坐下,臉上泛起的除了挫敗感,那還是挫敗感。
他失落之餘,心中不禁狐疑連連:“這蕭石竹鬼齡不大,怎麼做事如此老練,滴水不漏無懈可擊?”。卻不知蕭石竹是小鬼沒錯,可當他還在人間時,孤苦伶仃的他麵對著人世間的諸多冷漠無情,要活下去就得有勇有謀,狠得下心還得有卓越的眼光,這才造就了今天的他。
從人間到冥界都是溫室中長大,錦衣玉食從未間斷的長琴對此不明其理,更是不會懂的。因此,他最多也隻能是成為一個治國安民之才的鬼,卻不能成為英雄或是梟雄。
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對策的長琴隻好再次起身,行禮黯然道:“蕭將軍,鬼母,請容本太子再想想,我們再談。”。
“太子隨意。”蕭石竹笑笑,慷慨好爽地道:“沒談攏之前,你大可安心住下,吃住玩的費用,都算在我的頭上,不必跟我客氣。”。
“嗯。”長琴應了一聲,麵含失意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