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費解和迷茫的不止她倆,此時蕭石竹腳下的海鶻上,杵著拐的瘸腿金剛,就是另一個費解的鬼。
他調養好身子骨後,第一天上班點卯時,就被蕭石竹莫名其妙的帶來海港,讓他去指揮水手們做事什麼的,卻不知道蕭石竹要揚帆起航去哪兒?
“將軍,是金剛好奇了,你可別介意。”最終,憋不住心中好奇和狐疑的金剛,還是杵拐一瘸一拐的走到船頭,站到了立於船頭,負手而立的蕭石竹身後,小心翼翼的問到:“我們這火急火燎的,是去哪兒啊?”。
蕭石竹聽到他的發問,趕忙收起臉上方才浮現的不舍之色,笑笑道:“陪我去看小情人啊。”。
“啊?”金剛微微一怔,趕忙左顧右看,但見四周沒外鬼,水手們又在身後各忙各的,洗甲板的洗甲板,控帆的控帆後,趕忙悄聲問到:“你不要命了?”。
自從和蕭石竹把話說開了後,金剛也不再繼續裝嚴肅板著臉了。話也越說越多,也不再顧及太多,想到什麼就說什麼。
“這叫什麼話?”蕭石竹也是微微一怔,轉頭看著他,有點狐疑的沉聲質問到:“盼著我死呢?”。
“不是。”金剛見他誤會了,趕忙連連擺手解釋道:“我不是怕吾主知道你,你除了她還有相好的嗎?那,那她不得,她不得撕了你啊?”,說著就做了個撕雞的動作,眼中的擔憂之色那是又重了幾分。
“哈哈哈。”蕭石竹看著他布滿緊張的臉頰,不以為然的大笑幾聲後,趕忙收起笑意,壓低聲音對金剛故作神秘的道:“這就是她準了的,合情合理又合法,撕誰呢?”。
“哎?”語畢蕭石竹雙目一亮,似乎想到什麼趕忙又問到:“好像冥界允許男鬼,娶他個三妻四妾吧?”。
“是,這事兒確實沒明文規定說不準的。”金剛說著,臉上的費解之色卻是更重了些。
“嗯嗯,這不錯啊;就這點而言,比人間好多了。”蕭石竹轉過身去負手而立,繼續舉目眺望著遠方浩瀚無邊的海麵,以及那柔和的白浪,不再多言半字
海鶻順風而行,在海上走了三天,才抵達了黑龍島西麵的思幽灣;蕭石竹下了船,下令水手士兵一律不許跟著,就帶著金剛換上尋常百姓的短褐布鞋,輕裝簡從往玲瓏城方向悄然而去。
兩鬼一路走一路玩,把黑龍島上東部各大城鎮都裝了一圈。但見這些城鎮不僅已恢複了重建,穩定了秩序,且都能做到路不拾遺,夜不閉戶後,蕭石竹很是滿意,對金剛豎著拇指讚揚道:“夏星大人做得好啊,治理有方百官楷模。”。
就這樣玩了七八天,兩鬼才往玲瓏城而去。過了龍盤關入的黑龍郡關內,又走了一天,才來到玲瓏城外。
小半年沒來,本該是滿地廢墟的玲瓏城已重建得有模有樣。離湖岸三裏開外,火氣熱浪不重的地方,已用扶桑神木建起了厚兩丈的環形圍牆,牆上林立著箭塔炮樓,將火湖圍住。
再用上好的厚重鐵板裹在木牆木塔外,加強了城牆箭塔的堅固。而鐵板又緊貼著扶桑神木,有了的庇佑,自然不再受火湖的高溫影響。
蕭石竹和金剛才緩步走到東大門前,就被守門的衛兵攔住了去路。
“站住。”兩個把門士兵上前,手持三眼銃槍口直指蕭石竹他倆的眉心,齊聲大喝道:“軍器監重地,閑人免進。”。蕭石竹穿著跟老百姓無異,讓士兵完全沒認出他的身份來。
蕭石竹定睛一看,火銃槍管上做了個扶桑神木的木套,套了上去,使得火銃不至於炸膛。
不用細想,蕭石竹已猜到這肯定是賴月綺的主意;他登時麵露悅色的對金剛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看看槍上的木套後,擠眉笑道:“月丫頭還真聰明啊。”。
“嘀咕什麼呢?”兩個軍士又是一聲嗬斥後,怒聲罵道:“再不走我開槍了!”。
“嗬嗬,軍爺您通融一下唄,我們有個老鄉在裏做工。”蕭石竹吃了閉門羹也不惱不怒,麵對黑乎乎的槍口也不驚不懼,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兩個麵目凶狠的軍士,心中好奇:這閉門羹吃得好,我倒是要看看這兩個士兵的原則是不是形式主義?